原來港城下雨的那一個傍晚,淋濕的也不止是他。
所以活該她落到今天這個田地。
活該她一輩子只能做男人的玩物,活該她永遠不可能擁有真正的幸福。
認清自己後,方嚀扶著洗手台,緩緩站了起來。
ldquo賤人。rdquo
看著鏡子裡滿臉淚痕的自己,她雙目無光,輕聲罵道。
然後再次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這次是提醒自己。
ldquo賤人。rdquo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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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的那晚過後,睡醒後的黎雅博當天又很快外出,接著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回家。
而這幾天,正巧是他原本安排做親子鑑定的時間。
眼見孕周越來越大,說好的親子鑑定卻遲遲沒有坐,就連黎柏華都忍不住派人來詢問,問方嚀到底還要不要按計劃行事。
方嚀不得不去問醫生。
醫生說黎先生說有事外出,所以鑑定暫時被推遲了。
方嚀問推遲到什麼時候。
醫生說不知道,黎先生沒有吩咐。
方嚀有些著急,親子鑑定的時間拖得越久,肚子裡的孩子就越是讓她心情複雜。
這段時間,方嚀已經越發地認識到孕激素這東西對女人來說有多可怕,明明從知道自己懷孕的那一刻,就很排斥這個孩子,從來沒想過要生下這個孩子,甚至為此不惜去找黎柏華那個眼高於頂的老狐狸幫忙偽造親子鑑定,只為了騙過黎雅博,借他的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然而到現在,她竟已經對這個孩子生出了一絲不該有的留戀。
這個孩子在利用一個女人作為母親的本能,蠶食她的理智。
甚至好幾次在夢裡,她都在想像這個孩子出生後的模樣,是會更像她,還是更像黎雅博。
她甚至開始夢到,她和黎雅博,以及這個孩子,在她荒謬的夢境裡仿若真正的一家三口一起生活。
然後夢裡有個聲音勸解她,不要再為已經沒有希望的人生抗爭,放下吧,接受吧,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
管他是不是真的愛她,就把他當成第二個黎一明,他要她,她要金錢和地位,生下他的孩子,和他過完這一輩子,也不錯。
可每次夢醒後,望著清晨的陽光,內心依舊一片虛無,不知道這究竟是美夢還是噩夢。
方嚀覺得自己真的快要瘋了。
她只能試圖聯繫黎雅博。
好在黎雅博雖然人不知道去哪兒了,但人沒有失聯,電話是能接通的。
明明才過了幾天,方嚀卻覺得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
她原本打算開門見山,直接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做親子鑑定。
但在聽到他的聲音那一刻,她語塞了。
ldquohelliphellip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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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間無言的尷尬,即使隔著信號塔依舊無所遁形,最後還是黎雅博先開了這個口。
男人輕聲問:ldquo怎麼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