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虛偽、陰險、冷血,視道德和倫理為無物的斯文禽獸。
但事情遠遠沒有他所設想的那麼順利,這三年,黎柏華在蟄伏,同樣的,這三年,黎雅博也在發展。
他在黎氏的地位太穩固,如果他真的倒台了,那將會因此牽扯出一大批人,所有黎氏正在跟進的項目、大部分關聯企業的負責人、甚至於某些政|府高層,甚至兩座城市,都將受到牽連。
在配合調查的四十八小時後,黎雅博安穩無恙地走出了ICAC的辦公室大樓。
又過了兩周,賄賂案仍然在調查當中,ICAC並沒有放棄對黎雅博的監視,彼時黎雅博又再次因為股東跳樓案和詐騙案被叫到了警務處問話。
警務處大樓下此時圍滿了記者。黑色幻影不緊不慢地撥開人群在大樓門口處停穩。
保鏢從副駕快步下來,為后座的男人打開車門。
黎雅博從車上下來。
英俊挺拔的男人出現在媒體鏡頭前,為了對警務處表示尊重,他今日穿得極為低調,一絲不苟,一身黑色西裝、黑色領帶,身上沒有絲毫裝飾,就連西服袖扣都是不易察覺的啞黑色。
渾身上下唯一能在陽光下反光的,就只有他鼻樑上那副擋住了深邃眉眼的銀色鏡框。
沒有回答記者連環炮似的問題,男人直接邁進警務處大樓。
而他的身後則跟著如同圓桌騎士一般守護他的律師團,他今天之所以還帶了這麼多律師,是因為被通知,今天被叫到警務處問話的,不僅只有他。
還有黎氏的好幾位股東,他曾經手下最得力的陳律師,以及陳律師的好叔叔,跟隨了他父親多年、深受他父親喜愛和信任的陳管家。
做生意的人,就要學會平靜接受這種落差,上一秒的盟友,下一秒的敵人,上一秒的親人,下一秒的仇人。
他也曾背叛過朋友和親人,天道輪迴,惡人做多了,報應總會到來,所以現在輪到自己被背叛,黎雅博並不覺得有什麼可傷心的。
在看到陳律師和陳管家時,他甚至能夠和善地沖他們微笑。
兩個姓陳的男人卻似乎無顏看他,同時低下了頭。
他並不介意,收回目光。
目光卻在一瞬間定住。
定在了詢問室的不遠處,正被一個警員帶過來的女人身上。
幾周未見,她看起來似乎沒什麼變化。沒化妝,臉色蒼白,只有嘴上欲蓋彌彰的唇膏,淡淡映襯出她不多的血色。
她大概是這幾周也沒睡過一個好覺。
即使在此前已經猜到、已經想到、已經預料到,可還是在看到這個人的那一刻,他那副冷靜高傲的模樣,終於稍有傾塌。
看著面前的女人,其實很多問題都不必問,因為問也顯得多餘,然而黎雅博還是問了。
他不但問了,還挑了一個最愚蠢的問題問。
黎雅博用自己那雙死海般平靜的深藍色眼睛看著她,嗓音卻微微顫抖,他苦笑一聲,問她:ldquo你hellip是來為我作證的,還是來為他們作證的?ldquo
作者有話說:
預告一下,鴨脖下章要破大防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