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湊近了火堆,好把手靠近火源。暖完手心又暖手背,說:「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求同存異,她無意跟這裡的人過多輸出自己的想法,只說:「那時候我不敢再提別的。再說,我敢打賭,就算我求他,他也不會搭理我。」
「好了,能告訴你的就是這些了。我再幫不上你什麼忙了,我是說真的。」
「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離我遠一點,最好離開克林堡。我們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她說了個不好笑的冷笑話:「碰到一起只會加速神罰降臨。」
蘭阿神情淡淡,沒作回應。他從火堆里挑了根細木棍,熄滅了遞給她。
「把你的瞬移法陣和那個交換法陣,都畫一下。」
安德魯有些懷疑地看他一眼,接過來在地上畫好兩個法陣。
蘭阿應該沒有對法陣學習過,說他一竅不通不算看輕他。
如果安德魯沒有猜錯,他是想指點她法陣。但是他個門外漢能看出個什麼?
交換法陣是安德魯目前見過最複雜的法陣。
她下手很熟練,流利不帶停頓地畫好法陣,一氣呵成,行雲流水得仿佛爛熟於心。
蘭阿對比兩個法陣,看了一會,指著安德魯的瞬移法陣一處,說:「這個地方有問題。」
安德魯神色嚴肅了起來。
那一塊的符文壓不住方位變化帶來的波動,如果換一個地方,這種波動又會影響法陣的另一處。
在這個世界用「靈力」來解釋更合適,不過她想的是「磁場」。
「怎麼改?把符文加強,或者換更強階的符種,還是變換一下位置?」每一種她都嘗試過,都沒有找到合適的解決方案。
「換成紅色法陣的結構,符文移到四周。」
蘭阿口中的紅色法陣,是她當時背刺他時設下的。
蘭阿只在昏迷前看過,現在卻能指點安德魯運用進去。
安德魯眼前一亮,這個思路很新穎大膽。
安德魯飛快地用木棍在法陣上劃拉著。
蘭阿打通了她的思路。
就好像做題卡殼的時候有個人過來給了你一個關鍵的公式,然後很容易就把中斷的思路引過去,連通了。
安德魯沒有對符文進行細化,她快速畫完,期待地望著蘭阿,像故意把字寫得漂漂亮亮,等老師批改作業的小朋友。
蘭阿視線一直跟著她棍子的筆畫,安德魯畫完他又大致掃了兩眼,然後看向她亮晶晶的眼:「中心符文少了,不穩定。」
「昂……昂。」
安德魯點頭應著,冷靜下來謹慎地修改了幾處,再次感到思路順暢,簡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在法陣里泡了這麼久,可以感覺得出這個法陣的結構和符文組合的穩固有序,井然富有魅力。
她被困擾了太久,都快能把法陣鏡面翻轉畫出來了。
終於!
安德魯激動地抱住他:「天!蘭阿,你太聰明了,你簡直是個天才!」
安德魯想學別人把人抱起來轉個圈。這純粹是激動沖翻了腦殼智商下線的結果。
她什麼體格,蘭阿什麼體格。
局面有點尷尬。
很明顯,安德魯勒著蘭阿勁瘦的腰往上,都不好意思說是舉,頂多算挪蹭。
安德魯放開蘭阿,她臉不紅心不跳地跟蘭阿說不好意思,激動過頭了。
蘭阿只瞥她一眼。可惜安德魯還惡劣地想看他害羞。
就在安德魯以為他會像沒事發生一樣依舊淡淡的時候,蘭阿伸手在她頭上不輕不重地磕了一下。
安德魯下意識嗷地叫喚一聲,虛虛地捂了一下被襲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