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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又去了那一帶的百老匯大街,夏怡吵著要聽《獅子王》,但外婆拒絕了她,說她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可以聽,還嚴厲教育她,小朋友不能那麼自我,別像她爸爸一樣,應該先問問媽媽想聽什麼。

又嘮叨說:「媽媽那麼愛你,你以後要好好保護她。」

夏怡因為不能看獅子王都被氣哭了,但她還是答應好吧,一起聽許印月想聽《漢密爾頓》。

但那段時間最新最火的劇往往無法在廣場排隊買到打折票,外婆甚至一改那種省錢的習慣,那種刻到骨子裡的習慣,紐約很多地方熱水、電、無線網都是轟轟烈烈地供應著,但她晚上甚至還被外婆要求洗完臉的水,不能浪費,要留來拖地與沖馬桶。

外婆第一次捨得花幾百美元用於玩樂,甚至還給聽不懂的夏怡也買了張票。

開場十分鐘後,她便睡得很香,夢裡想著要告訴幼兒園大班的小朋友,她不僅去了紐約,還去了中央公園裡的動物園,裡面真的有馬達加斯加的企鵝!她也去了帝國大廈,又到哈德遜河畔被人擠著走了一遍高線公園。

她們還一起去吃了德國菜,法國菜,日本菜,土耳其菜,泰國菜,但外婆邊吃邊說:「這還沒有法拉盛的牛肉粉和煎餅果子好吃。」

夏怡在紐約那幾日裡,第一次出遠門沒有住豪華酒店,而是住在外婆家,許印月過去也住這裡,她覺得這裡和國內根本沒有任何區別,所有人都在說中國話,她學的英語根本派不上用場。

外婆家,兩房一廳一衛,距離中餐廳很近,外婆媽媽一人一間,在哥大讀博的小表舅借住在客廳,如今房子翻修過,乾淨整潔,家電嶄新,但無法擺脫老房陳舊的影子,晚上她和媽媽睡在一起,隔壁沖馬桶的聲都能夠聽見。

許印月摸她的頭,問她:「寶貝,你喜歡這裡嗎?如果讓你明年來這裡讀小學你願意嗎?」

夏怡點頭她覺得這裡的小朋友比她可幸福多了,課業負擔沒有那麼重,周末都不用像她一樣去學鋼琴和跳舞,但隨即她又搖頭,小聲問:「那…爸爸和姐姐也來嗎?」

「如果就我們兩個人…你願意嗎?當然還有外婆,我們一起住。」

許印月的聲音難得地歡快:「到時候,我們可以搬到上城去住,你不是很喜歡逛公園嗎?我們可以每天都去中央公園餵小鳥。」

夏怡猶豫地問:「可是…姐姐不來嗎?」

「也許不會。」黑暗裡她看不見媽媽泛紅的眼睛。

「為什麼呢?她不能來嗎?我不想和她分開…」

「我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贏…」

許印月不知道該如何給夏怡解釋,爸爸和媽媽要分開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婚姻對他們來說不僅僅是愛情更是經濟,離婚官司很麻煩和複雜的。

她離婚律師驚訝於夏頌年和她結婚時,竟然沒有讓她簽署一份有利於他的婚前協議,卻也唏噓於真心瞬息萬變,一生一愛的幻影破滅,華美的潔白婚紗終究布滿虱子。

如今他用兩個孩子的撫養權威脅她,即使她說,她願意放棄掉她在公司的所有股份,名下的房產,只需要兩個孩子的撫養權。

他起初是憤怒不相信,緊接著是哀求原諒,直至現在強硬拒絕,說,不要妄想離婚。

服務過許多涉及大額財產糾紛的離婚律師坦誠地告訴許印月,其實她這種情況沒有必要撕破臉皮,走到離婚這步,婚姻不完全是為愛情設計的,為孩子爭取更多的權力和財富——很多母親都這樣選擇。

當然如果她下定決心要打這場硬仗,律師團隊會竭盡全力幫她爭奪撫養權。

那晚,夏怡聽到許印月抽紙巾的聲音,鼻音厚重說:「媽媽就是隨便說說,明天你不是還想去玩具反斗城給好朋友和姐姐選禮物嗎?」

「晚安,早一點休息,我們趕在老爺爺起夜沖馬桶前睡著就不會被吵醒。」

如此看來,媽媽對這樣的事情格外有經驗。

只是,夏怡沒有等到來紐約上學,甚至許印月時至今日都沒有真正向法院提起訴訟離婚。

三個月後的春節假期,她們所有人都在病房裡度過,輾轉了很多頂級醫院的診所,紐約到香港,再到內地,所有的結論都是肝癌晚期做手術的意義已經不大了,癌細胞擴散速度太快。

最後在安撫病房裡,夏怡和

夏季霖握著外婆蠟黃的手,她的玉鐲子更空了,這回徹底抓不住她,晚上她經常疼痛得出一身汗,打濕床單,那個時候錢這樣萬能的東西,也無能為力,醫生能做的就是一點一點給她推止疼的杜。冷。丁。

外婆那時有很大部分時間都是昏睡狀態,醒來也神智不清,問媽媽:「離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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