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一夜情還帶給七大姑八大姨看的?誰一夜情去睡一米二的床?誰一夜情還事後服務給她洗內褲和床單?
這都還好,靳凌最繃不住的是這男的猛夸夏怡獨立,強大,成熟,漂亮?除了漂亮,哪個詞和剛去美國的夏怡有關係?這都是他精細呵護的小樹苗長大後的樣子,讓他來試試大晚上接到夏怡的視頻電話,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只露出兩隻眼睛盯著他,強顏歡笑,又猛抹眼淚,說,覺得自己太笨了,討論課聽不懂,學東西也很慢,拍不出好的作品,老是冒冒失失,沒有朋友聽她說話特別孤獨,感覺誰也比不過。
他當時聽到這些,不止夏怡碎了,他的心也碎了,她在那裡前一兩年裡多少不是很開心,他也跟著一起情緒跌宕起伏,碎了又互相安慰把彼此重新拼起來,功勞是她自己的,苦勞他總算有點吧。
但這男的,怎麼就像個賊一樣到處踩點多年,偶然發現他家院子裡的小玫瑰長得還不錯,現在便想摘他滋養的漂亮玫瑰,暗示夏怡也可以看看他?
靳凌慢慢呼出一口氣,最後惱火地瞥向梁京行,半晌才憋出了句:「人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啊?」
「你們業務能做這麼大,是不是都靠不要臉?」
「不是你罵他就罵他,幹嘛連我也要一起罵?」梁京行笑得不行:「你不挺厲害的嗎?說快結婚了,結果混了這麼多年,最後就混了個昨天被睡了一晚男人的頭銜啊?」
第102章
夏怡和盧競奇在電梯裡,寫字樓里的空調已經開始運轉冷氣了,空氣冰冷又低壓,她突兀地笑了一聲,問他:「Steve,你知道我上段感情談了多久嗎?」
盧競奇對上她的視線,冰塊聲哐啷響,不耐煩地晃了晃咖啡,依舊帶著笑意問:「多久?」
夏怡真誠地聳了聳肩無奈地說:「久到…以至於我不知道該…從哪開始講這個故事。」
盧競奇笑有那麼一瞬間僵在了臉上,迴避開了她的眼睛,很快遏制住輕微的失態,可也不知何處產生了一絲好奇,隨口一問:「是嗎?其實我還挺好奇你上段感情怎麼能堅持那麼久的,我上次聽誰說你談了十年?」
「就不膩嗎?」嘲弄又不可思議似的感嘆了一句。
「你們怎麼在一起的?」他緊接著問。
夏怡捧著冰咖啡,杯壁很冰,掌心都是水珠,但她心很熱,回憶似夏日的午後,將西天燒得通紅滾燙,她輕聲地說:「我第一天見到他的時候,就心動了,那個時候我連他名字都不知道。」也或許是他的笑容,也可能是他的眼睛,也可能都不是,就是命運使然。
盧競奇單手揣兜,回了個結論:「一見鍾情。」
「差不多吧。」
「然後我就去表白了,但當時他拒絕我了,所以我們真正在一起是因為一次足球比賽,比賽結束那天晚上,他帶我去踢球了,然後鄭重地告訴我,他喜歡我,問我願意當他女朋友嗎?但其中他
不用特意這樣做,我也會和他在一起的,很自然而然的,只是他這樣做了,所以我有時會想起那天。」
「那個時候,我們都沒有除了喜歡以外的考量,很簡單,單純。」
「我這個人其實很犟的,我只會接受最真摯的感情,沒有辦法接受它摻雜了太多複雜的東西。」
盧競奇聽完半晌後才緩緩開口,難得認真的語氣:「Summer,真摯的愛情故事大多數是人天花亂墜編出來的,你是做GG的,知道因為大家喜歡看,喜歡聽這樣的故事,特別是女人喜歡,給她們將各種東西賦予魅力與幻想,但那只是為了把東西更好地賣出去。」
「在回憶里的東西永遠是純粹的,可是真心瞬息萬變,他現在還願意像…你說的那樣熱情,真誠地追求你嗎?那你們怎麼又會分手呢?夏怡,我不想打擊你,太追求純粹的愛情小心受到傷害。」
「也小心因為發現裝巧克力的盒子裡是石子,不是糖果而失望,因為有可能你懷念的…只是你加有幻想和濾鏡的他。」
夏怡也有些不屑的發笑,自顧自搖頭。
盧競奇也笑了笑,冷靜地點出:「如果你們的感情真的如你所說的那麼純粹,那你們為什麼又會分手呢?」
夏怡就抬起頭,眼睛直愣愣地看向他,盧競奇犀利的眼神告訴她,他閱人無數知曉她曾經猶豫過理性過。
「年少的時候我是這麼想的覺得愛要轟轟烈烈,愛得你死我活才好,現在我覺得細水長流也很好。」
「因為什麼現實因素分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已經是會權衡利弊又很擅長計較得失的不那麼純粹的成年人…但我們還是沒有理智的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