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復完時虞，還想問對方詢問這個醫院做什麼，這時候時虞就已經收了手機。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他鬆了口氣也不再糾結了。在公交車上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在公交到站後順利下車。
早上來醫院的人不太多，整個大廳里零零散散的只有幾個人在，時虞在一樓取了號碼之後，就按照著掛號單上的數字準備坐電梯去五樓。
直梯從負一樓升上來，停在等待處。
時虞低著頭沒有在意，只是他剛一進去，在按完樓層後就微微愣了一下。在電梯裡好像……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等等，傅南堯？
他怎麼在這兒？
穿著黑色作戰服的青年背靠在電梯裡，身上隱隱約約的還帶著一點兒血腥味。
時虞腳步停頓了一下，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然而無論怎麼看都是傅南堯。
好在兩人只是一個照面，這位傅隊長看起來像是沒有認出他來？
他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卻沒有察覺到電梯裡的血腥氣在一瞬間好像加重了。
傅南堯身體緊繃著，在電梯門關上的時候一瞬間臉色突然蒼白起來。
「出去。」
「什麼？」
時虞有些茫然，沒聽清旁邊人的話，下意識轉過頭，卻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
等等，電梯，傅南堯……
小說里說異能者協會的隊長傅南堯有幽閉恐懼症。
時虞心頭一跳，發現傅南堯確實和之前見面時不一樣了。沉穩冷戾的像把無聲的兵器一樣的男人這會兒死死按著手，像是在克制著什麼。
糟糕，該不會是想攻擊他吧？
時虞謹慎的向後退了一步，第一時間伸手按住電梯按鍵，想要打開電梯來出去。但是卻沒想到——這部電梯只停留在五樓。
在其他樓層並不停下！
樓層一層層的升高。
傅南堯察覺到身邊青年的體溫，微微閉上眼睛。原本壓制的攻擊欲不知不覺的升高。只是這種攻擊欲望卻和在模擬場中殺戮詭異時的血腥仿佛又……不太一樣。
他忍不住睜開眼看向時虞，卻看到了對面青年懊惱的神情。
「你很怕我嗎？」
時虞剛在腦子裡直呼倒霉，就察覺到了一道沉戾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他身體僵硬了一下，眨了眨眼，正緊張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就看到傅南堯微微皺眉，忽然有些遲疑。
「你身上是……什麼味道？」
在電梯內一縷縷的血腥味中，傅南堯喉頭下意識的滾動了一下，忽然從時虞身上嗅到了一股奇異的
——像是牛奶一樣香甜的氣息？
第16章
啊？
他身上是有什麼味道嗎？
時虞第一反應是愣了一下，隨後才將信將疑地抬起袖子來聞了聞。
今天早上才剛剛換過的衛衣上面只有一絲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難道傅南堯說的是這個？
這位隊長在犯病的時候連洗衣液的氣味都容忍不了了嗎？
時虞向後退了一步，沒敢說自己覺得這很正常，只是道：「那我離你遠一點？」
傅南堯卻閉上眼，鼻腔內呼吸著那股淡淡的牛奶甜味，靠在一邊的身體像是一張弓弦一樣拉直緊繃。
「不用。」
「我是說，不要離開我一米。」
擔心時虞聽不懂，傅南堯又重複了一遍。
時虞表情茫然，欲言又止。
覺得他身上有味道的是他，叫他不能離遠的也是他，到底是要怎麼樣啊？
不過算了，還是忍一忍吧。就剩三層電梯了，到了就能離開了。
耳邊上行的聲音響起，時虞餘光悄悄留意著旁邊，打算一有不對勁就撥打電話。好在剩下的一分鐘裡沒再出什麼意外。
除了這位沉默寡言的傅隊長讓他呆在一米距離內之外，沒有發生其他事情。
時虞看著屏幕上出現屬於他前往的樓層數字時鬆了口氣。
「傅隊長，我到了，就先下去了。」
隨著電梯門被打開，時虞轉頭說了一句。
只是走到外面時，他遲疑了一下又回頭看了一眼：「你需要我打電話叫人幫忙嗎？」
他手機里還有異能者協會的王山和沈醫生的電話，如果需要的話他可以幫忙叫人。
微微有些猶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傅南堯回過神來心中微動了一下，深深看了時虞一眼。
時虞：？？？
這麼看著他是什麼意思？
他說錯什麼了嗎？
不過對面的男人很快又收回了目光，傅南堯伸手按住電梯鍵之後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