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景正懸受歡迎的程度,淮煦覺得他不應該成為發小婚姻路上的絆腳石。
友誼的真諦就是希望對方幸福,淮煦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他為彼此友誼做出的努力遭到了發小的強烈反對。
從拿到錄取通知書開始,一直到開學報到前夕,景正懸始終不同意兩人分開住。
淮煦連哄帶勸地央求了好久,最後不得不以絕交威脅,景正懸才勉強同意,不過還是有條件的,淮煦得在景正懸那裡吃三餐,周末也得過去住。
淮煦只能同意,他知道景正懸的良苦用心。
淮煦自小沒有爸爸,又身體不好,雖然媽媽完全補足了缺失的父愛,但他生活中需要注意的地方特別多。
因為有胃病,他不能吃過冷過熱的東西,調料味太重也不行,每一餐肉和蔬菜的比例還得搭配得當,不然就會胃疼。
這些都是食堂的飯菜難以達到的。
淮煦扶著發小往校門口走,奈何走了沒幾步,景正懸停住了腳步。
他一停下,淮煦根本邁不開步子,畢竟身高和塊頭的差距在那擺著。
淮煦疑惑地看著自己的髮小:「怎麼了?」
景正懸收斂起眼底的情緒,吐出幾個字:「去你宿舍。」
那怎麼可以?
去宿舍他的心靈關懷大計不就泡湯了?
淮煦堅持:「去你那,正好我有話要和你說。」
景正懸忽然腦袋一歪,貼著淮煦的發頂,淡淡道:「走不了那麼遠。」
淮煦看他這樣,以為他又難受了,頓時顧不得心靈關懷大計了,還是先把身體照顧好更重要。
從這裡到他宿舍確實更近一些。
淮煦妥協,帶著景正懸轉了個方向,往宿舍走。
路上,景正懸虛虛地靠在淮煦身上,貼得緊密,卻不讓對方覺得累。
他一直垂眼觀察著淮煦的神情,見對方神色無異,他清了清嗓子:「那個人……是?」
淮煦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問:「誰?」
景正懸語氣淡然道:「就醫務室那個。」
「噢,你說他啊,」淮煦恍然大悟,「同系的學長,謝開顏。」
「之前沒聽你提過。」景正懸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來,似乎沒什麼情緒。
淮煦為景正懸的長進感到高興。
他這個發小從小就是個霸道的人。
幼兒園的時候要和他天下第一好,小學的時候要和他做最好的朋友,中學的時候還趕跑過好幾個給他寫情書的同學。
雖然淮煦並不想早戀,但是景正懸這樣的行為多少有些不禮貌,兩人為此談論過很久,還冷戰了一段時間,好在最後景正懸想明白了,再沒有做出那些暴力無禮的行為。
淮煦知道自己的髮小特別看中自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自己的同時還有點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自己,現在能這樣語氣平和地提問已經是超大的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