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正懸斜著身子靠在玄關的牆上,雙手抱臂,對自己的傷渾不在意,反而問:「又是課堂筆記?」
「嗯?」淮煦想起剛才的事。
謝開顏向他溫柔告白:「你辛苦了19年,剩餘的無數個19年讓我來陪你,好嗎?」
淮煦怎麼也想不到謝開顏會向他表白。
因為那張照片,他一直以為謝開顏有女朋友。
一問才知道那是他姐姐,作為知名校友來參加100周年校慶的。
「又是課堂筆記?」景正懸又問了一次。
淮煦回過神來,點頭道:「嗯。」
景正懸放下手,站得板正,冰冷的丹鳳眼緊緊盯著他,輕輕道:「阿煦……你不對勁。」
淮煦推著他往客廳走,「我哪裡不對勁了,倒是你,好端端地怎麼撞到頭了?」
景正懸按下心裡的疑惑,不在意道:「磕到壁櫥了。」
「哪裡?快讓我看看。」淮煦推著他坐在沙發上,自己則站著撥楞景正懸的頭髮,仔細尋找傷口。
景正懸抓住他的手,仰臉看著他:「只是腫了,你有心事?」
淮煦迴避著他的目光,繼續在景正懸頭上摩挲,「我能有什麼心事,倒是你,最近在偷偷忙什麼?」
關於謝開顏向他告白這件事,淮煦覺得還是不要告訴景正懸的好。
說不清為什麼會這麼想,他只是冥冥中感覺景正懸一直都對謝開顏很有敵意。
說也奇怪,同樣是這學期靠近淮煦的人,景正懸對待謝開顏和舒謹微完全是兩種態度。
對謝開顏冷言冷語;對舒謹微則全無所謂。
雖然他婉拒了學長,但依然害怕景正懸會找學長麻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景正懸再一次抓著淮煦的手,摸索到頭上磕腫的地方,「這裡。」
淮煦輕輕摸著,「疼嗎?」
景正懸控制著淮煦的掌心覆在腫包上,「這樣就不疼了。」
淮煦哀其不幸,「你確定你不是故意受傷?」
「確定。」景正懸抿唇笑笑,「阿煦,你知道嗎,你一說慌就會迴避視線,特別明顯。」
以為自己成功轉移注意力的淮煦:「……」
他掙開景正懸的手,忽然諷刺道:「那是,我又不像你,說謊都不用打草稿。」
景正懸:「……」
他輕咳一下,面不改色道:「過去的事就別提了。」
淮煦輕哼一聲,「你頭上的包慢慢消腫就行了。」
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景正懸卻緊緊拽著他的手,胳膊稍微一使勁,淮煦直接轉進他兩腿間,身體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