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用膝蓋頂開景正懸,可是腿只能抬起一點,根本頂不起來,反而讓他感受到景正懸熾熱的溫度。
淮煦瞬間放平雙腿。
景正懸……燙得他……害怕。
淮煦的雙腿緊緊貼著床,恨不能陷進床墊里去。
他晃著腦袋企圖掙脫下頜上的那隻手,既不想讓景正懸看出自己的羞窘,又不敢注視景正懸那雙黏糊的雙眸。
可是景正懸死死掐著,任憑淮煦使出渾身力氣也無濟於事。
淮煦羞得眼尾發紅,在黑亮眼眸的襯托下欲氣滿滿,偏偏他自己毫不知情。
景正懸怔怔地看著,冷棕色的瞳孔里放迸射出無數柔軟但熾熱的火舌,充滿實質似地在淮煦臉上、身上□□,所過之處撩起一片赤紅。
景正懸的手不自覺加大了力氣,迫使淮煦微微張開了嘴,露出潔白整齊的貝齒,還有那嫣紅靈巧的軟舌。
淮煦羞窘得脖子都紅了,睡衣領口被他掙扎的動作弄散,瘦削漂亮的鎖骨一覽無遺,被光影描繪出誘人的輪廓。
鎖骨上方,淮煦的喉結因緊張而不停晃動著。
景正懸痴痴地盯著,一瞬不瞬,喉結跟著滾動幾下,最後抿了抿唇。
淮煦感覺自己好像成了一隻待宰的羔羊,但又不是那種瀕死的恐懼,而是畏縮中隱隱帶著點期待,羞赧之餘心臟上那股莫名的苦澀感猝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絲絲縷縷的甜意,仿佛被裹上了一層糖衣。
很奇怪的感覺,令他愈加羞窘,他輕咳一聲企圖緩解此刻尷尬的處境:「景正懸,我疼。」
說話的時候眼睛清亮亮的,稍稍看一眼上方的人,又馬上移開雙眼,給人一種繼羞又怯的感覺。
景正懸回過神來,鬆開捏住淮煦下巴的手,轉了個身子,躺在他身側,兩手抓著淮煦的手,委屈道:「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淮煦壓了壓怦怦亂跳的心臟,轉過頭來看著發小:「怎麼會,你想多了。」
說完,他怔愣住,一滴淚從景正懸眼角滑出,順著太陽穴隱沒在被單里。
淮煦的嘴巴微微張開:他把發小弄……哭了?!
有記憶以來,景正懸極少哭泣,不論受傷多嚴重,他也只會嘴上說疼,頂多皺一下眉頭。
唯二的兩次落淚都發生在幼兒園和小學低年級時,那時候兩人磨合得還不是很好,淮煦偶爾會生出不想和景正懸玩的想法,於是年幼的景正懸就哭了,不是嚎啕大哭,而是輕輕啜泣,可憐巴巴的。
小小的淮煦就心軟了,一邊哄他一邊承諾他永遠和景正懸天下第一好,景正懸這才破涕為笑。
如今再看見這滴眼淚,淮煦的心更是柔軟。
他怎麼能讓景正懸哭呢?他也太不是東西了。
淮煦伸手抹掉景正懸的眼淚,溫柔地笑著:「我怎麼會不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