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養液不會產生太多飽腹感,只會讓人感覺不到餓,有好吃的還是能吃的。
有人對斷崖產生好奇,靠過去遠遠看一眼,本就黑暗的海下更黑了,連最強擋的光都無法穿透濃墨一樣的海水,更冰冷的水流蔓延過來。
夜深,眾人在樹林裡搭起帳篷當臨時營地,各學校自行安排人員守夜。
凌晨兩點,紀九霄被鬧鐘喊醒,起來洗把臉清醒一下,準備換班。
她去到值守點,卻沒看到上一批人員,圍著營地看一圈,不僅是忒休斯軍校的學生,連其他軍校的人也不見。
返回軍校營地,她走到江覺的帳篷前敲敲,江覺睜眼拉開帳篷,「怎麼了?」
紀九霄:「值守的人不見了。」
江覺還在,她換個目標,去喊黛瑞拉和扶桑,直到所有人都被喊醒,清點人數時發現只有值守的同學消失不見。
其他軍校的人被他們的動靜吵醒,大家一核對,每所軍校又少三人。
人太多,湊在一起嘰嘰呱呱吵得很,沒人知道值守的同學是怎麼不見的,他們失蹤得悄無聲息。
「不要說話。」黛瑞拉喊道。
離她最
近的幾個人安靜下來,這種安靜不斷向外傳染,最終所有人都不再出聲。
在一片寂靜中,遠方傳來似有若無的歌聲,聲音宛若天籟,難以形容,讓人沉醉其中,與黛瑞拉的歌喉不分上下。
眾人被聲音吸引,不自覺地抬腳往外走,越過布滿雜草和細碎樹枝的土地,踩上細膩的白色沙子。
精神力等級比較低的軍校生最先移動,而後連A級精神力者都抵抗不住,最後只剩下為數不多的S級還能堅守。
溫徹斯特軍校的洛霖婭準備把大家攔下,黛瑞拉出聲道:「沒關係,一起過去看看吧。」
所有人往海里走去,不過上半身始終保持在水面上,呆呆地往前飄。
戎天疆揉揉眼睛,「什麼情況?」
紀九霄脫下鞋子往水裡走,「往前走就知道了。」
走到海水沒過腰部的地方時,腳下的沙灘變成柔軟光滑的物體,而後不需要她動,自有東西帶著她往前游。
她低頭一看,載著她向前的竟然是一條巨大的蝠鱝魚,魚身邊緣像是水草一樣上下起伏,絲滑流動。
眾人逐漸遠離海岸,往深海駛去,海風的腥味變濃,前後左右都是一片漆黑墨色,只有不斷吹來的風和偶爾漸起的水聲說明他們依舊在前進。
歌聲變得清晰,空靈迷幻,不管是電子科技還是樂器都無法發出這樣令人心折的聲音。
前方逐漸出現亮光,離得越近看得越清晰,無數發光的小魚圍繞著一條大鯨魚遊動,發出的螢光照亮海面。
在鯨魚的背部,幾個水星人坐在上面,長至腳踝的紅色長髮乾燥,被風輕輕吹起。
腰部往下是大片的發出細碎微光的魚尾,當他們動起來時,臉上的細小鱗片便折射出光彩來。
他們或躺或坐,有些墜入水面的魚尾輕微搖晃,掀起一些水珠或發光小魚,魚兒圍著他們嬉戲。
這一幕堪稱夢幻,美到所有言語都無法形容,光亮、聲音、還有獨屬於海風的鹹濕氣息,這些觀感如此唯一。
歌聲從他們的喉嚨里發出,乾淨又虔誠,被引來的人們依舊站在蝠鱝魚身上,安靜地聆聽。
鯨魚發出一道悠遠綿長的叫聲,完美融入水星人的曲調中,為其增添一分厚度。
頭頂上方的水柱噴灑出水花,水滴細密如霧往下飄落,顯得這一幕更加如夢似幻。
歌聲漸止,沉溺在吟唱中的水星人看向軍校生們,軍校生們恢復意識。
聲音是水星人的攻擊手段之一,如果不是蝠鱝魚,他們會無聲無息的溺水而亡。
水星人躍入水中消失不見,鯨魚也慢慢沉底,發光的小魚們一鬨而散,連蝠鱝魚同樣撤走。
軍校生們腳下一空,一直懸浮在水面的上半身落入水中,因蝠鱝魚離開得太過突然,他們猝不及防地嗆了水,咕嚕咕嚕地掙扎著遊動。
海面歸於黑暗,先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境,消失得乾乾淨淨。
有人納悶道:「這是在幹什麼?」
他們可是來幫助水星人的友軍,水星人白天不出來打招呼就算了,晚上還搞這一出,把他們全部弄到水裡來,簡直不可理喻。
在譴責聲中也夾雜了一些其他看法,「水星人真的好美啊。」
先前看資料投影,已經覺得足夠漂亮,親眼見到後更覺得夢幻,投影不能體現出十分之一的美麗。
「他們是想和我們打招呼嗎?」戎天疆猜測,「但是為什麼非要晚上見面,他們白天不能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