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打我!老子要了你的命!」
葉澤禹瘋了一般瞪向四周,對上父親目光後,他打了個冷顫,
他剛剛氣暈了頭,才會如此失態。
這房間裡,會功夫的除了他,也只有父親了,
但父親為何要如此做?他可是堂堂世子,未來侯府繼承人,父親如此,將他臉面放在何處?
葉思源面色不顯,冷聲開口:
「毫無城府、口無遮攔,如此頑劣怎能擔起大任?去祠堂跪著,沒我命令,不許出來。」
蘇芸驚呼出聲,抱著兒子眼淚又流了下來,
「老爺,澤禹口中出血了,您先讓他請大夫吧,別耽誤了!」
葉思源似鐵了心,絲毫不給髮妻臉面:
「他在我面前就敢口出狂言,將來在外面,還不知要惹出何等禍事!」
他眼帶深意,語氣帶著告誡:「慈不掌家,你若再不能教好一雙兒女,我便將父母接回府中,替你管管這兩個混帳!」
看著蘇芸母子失魂落魄的神色,葉無雙暢快極了,
前世,葉錦棠陷害她偷首飾,這二人是如何做的?
蘇芸讓嬤嬤掌嘴,小臂長的板子卯足了勁抽在臉上,
真疼啊!
只一下,臉頰便腫了老高,牙齒被硬生生打下兩顆,
就這樣還要被蘇芸辱罵,說她是眼皮子淺、不入流的骯髒東西,
她那時發現,貴人罵起人來也沒多高級,無非也就是那幾個詞罷了。
辱罵累了,便將她打發到祠堂,
冬日的祠堂,陰森,昏暗,
祖宗牌位前的墊子被抽走,她被嬤嬤一腳踹倒,膝蓋狠狠砸在冷硬地磚上,鑽心的疼,
這還不算,他們不給她吃飯,不讓她睡覺,
斷齒發炎,她高燒不止,終於暈倒在了地上。
葉澤禹嗤笑,說她裝病,一盆冷水潑在她身上,語氣帶著警告:
「錦棠心善,她替你向母親求情,饒了你的懲罰。趕緊滾回去,別污了祖宗的眼睛!」
真是可笑啊,她足足跪了一天一夜……
有些事情,即便已經過去,但再想起來,膝蓋還是會疼,鑽心的疼。
她笑了一下,琢磨著葉錦棠說話的方式,眼帶淚光開口:
「父親您不要動怒,都是女兒的錯,不應該與您說什麼錢姑姑的事情,」
她用帕子按了按本不存在的淚,聲音帶上了鼻音:
「我若不回來,家中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您與母親兄長還有錦棠妹妹還是和美的一家人,
我……我就不應該回來。還請您將我送回睢縣,以還家中清淨。」
這話說完,她竟真的被自己感動哭了,眼淚撲簌簌流了下來,止都止不住,
葉錦棠人傻了,呆愣愣看著葉無雙,心中似乎有無數隻草泥馬跑過來,又跑過去,
她說的都是我的詞兒啊!
葉思源眼角抽了抽,嘴角抽了抽,他看著葉無雙這幅樣子,忍不住抖了一地雞皮疙瘩。
她這是要幹啥啊!真是要了老命了!
他正焦頭爛額,想著怎麼哄這戲精,回過神的蘇芸又火上澆油,
「你少在這兒演戲!也就你爹能被你騙,我的心裡可是明鏡的!你要走便走,沒人會攔著你!趕緊滾回你的鄉下去,不要再回來!」
就挺諷刺的,原來這府中每個人都不是瞎子,他們能看出什麼是演戲,卻看不出誰才是真心。
葉無雙看著蘇芸,說不好現在的心情。
說失望,倒也不全是,但她知道,鬧到這個地步,根本無法緩和。
最後一點不現實的希望消失,她現在冷靜的可怕。
但無論多怨,這都是自己生母,她做不出親手弒母的混帳事,
她需要一些契機,一個徹底斬斷母女情緣的契機。
蘇芸如此,葉澤禹也是如此。
看著母子二人帶著怨毒的眼神,她知道,時機快到了。
……
來到墨園,葉無雙看著家具一件件搬入院中,心情很不錯。
不一會兒,蘇芸身邊的趙嬤嬤便領著六個丫鬟一個婆子來到院中,
趙嬤嬤眼睛長在頭頂上,來了也不請安,說話不情不願,
「夫人派老奴給大小姐送下人。」
話說完,一刻也不願多留,轉身便走。
這其實也是蘇芸的意思,一個鄉下回來的丫頭而已,用不著給臉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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