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不快,蘇芸並不躲閃,只是定定看著,
葉無雙在蘇芸向前站定,緊盯著對方雙眼,一字一句道:
「你聽清了,不是嗎?」
蘇芸此時還是懵的,剛剛有多開心,此時就有多失落。
她點點頭,卻哽咽的說不出話,
天知道自己這些日子是如何過的,
這段時間她陸續想起了自己對葉無雙的所作所為,
她一時間幾乎無法相信,做出那樣事情的,真的是她。
她怎麼能做那樣的事情?那可是她親生的!而且還在鄉下受了那麼多的苦,
每每想到這些事,她便心如刀割,
這些日子,每到晚上便是整宿整宿的噩夢,夢到自己到了十八層地獄,
那時她才知道,原來夢境中也可以那麼疼,疼到痛不欲生。
痛到極致時,她心想,這一定就是自己沒有善待女兒的報應。
只是不知為何,從未間斷的噩夢終於停了,昨晚她終於睡了一個好覺。
清早一睜眼,她幾乎喜極而泣。
一定是無雙原諒她了!所以這無休止的噩夢才會停下。
帶著這樣的想法,當葉無雙真的給她一瓶藥,還關心自己跛腳時,她更加確信起來。
同時在心中暗下決心:今後,她一定要儘自己所能補償無雙!
只是她的美夢還沒做完,便聽到了女兒讓自己離開的話。
傷心是一定的,但她沒有相像中的難過,
畢竟無雙現在願意給她藥,她已經很感激了。
深吸口氣,她連連點頭,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母親聽清了,我……」
「等腳傷養好,便去莊子吧。」葉無雙打斷她的話,也不看其他人反應轉身看向老侯爺,
「祖父祖母再多用些,孫女吃飽先回了。」
她又向二人施禮,轉頭便要離開,
「無雙!」
蘇芸一把拉住她,屈膝便要跪下,卻被葉澤禹扶住,「母親!」
他朝蘇芸搖頭,而後直直朝葉無雙跪了下來,
葉無雙並未躲閃,受了這一拜,
只是還不等對方開口,她率先開口:
「我受了這大禮,並不是肯原諒你,而這是我應得的,」
她後退一步,眼睛直直盯著葉澤禹雙眼,
「如果你們不自己走,那我便用我的方法讓你們離開。或者,乾脆我走。」
「不,你不用走!」葉澤禹語氣帶著急切,喉結動了動,繼續道:
「母親會去莊子,而我中秋後便會入軍營,你不必擔心!我們只是不捨得你。」
蘇芸流淚,已經說不出話,只是一味點頭,
其他人有些意外,
他們猜測這母子二人應當是不想離府,所以才會如此。
只是沒想到,這二人竟答應的如此痛快。
侯府中人心思各異,席面經過這麼一出也散了。
此時東宮則是一片靜謐。
秋日的天陰晴不定,下午下了些小雨,未過許久便放了晴。
書房中亮著滿室燭火,將桌案照得明亮,
太子不知是不是轉性了,手上竟然沒有盤些玩意兒,只是食指輕點桌面,兩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今日錦衣衛搜查東宮,自然是搜不出東西,畢竟是自己老巢,他萬萬不敢將有關白蓮教的東西放在住處,
他的別莊裡,雖然沒有白蓮教的東西,但在密道中,有更要命的東西,
一旦被找到,那他的腦袋註定搬家,
不過好在,錦衣衛並未發現端倪。
下午走出宮門,他深吸口氣,頗有一種劫後餘生之感。
本以為是僥倖,可他派心腹去處理那些要命東西時,心腹卻帶回一封信。
他不明所以打開,卻被裡面內容驚到失語。
此時他的手指依舊在桌面畫圈,臉色難看如同上墳。
信紙邊緣繪著細密的暗紋,是勛貴們很喜愛的一種紙。
『四十九童男童女,對應九蓮陣七層七煞,三日內送至皇陵地宮。』
如此駭人聽聞的內容,他清楚,是太上皇送來的。
太上皇還承諾,只要事情完成,便將密道中的罪證還給他,並且助他登基。
如今大公主被廢,沒有了祭品的穩定來源,找上他也很正常。
不過太子對這件事很反感,
他與白蓮教合作,不過是為了鞏固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