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被吵的不厭其煩,勉為其難地同意了——然後被居心叵測的某人鎖在車裡親了一遍又一遍。
夜色如水,秋寒深濃,車內卻升騰著無處釋放的荷爾蒙,空氣里都是難以言說的熱意。
蘇梨被親的腿腳發軟,漲紅著一張臉癱在副駕駛座上。
「不准親了,季辭!」蘇梨瞪著一雙水光漣漪的眼睛,紅撲撲的臉蛋像是伊甸園裡沾著晨露的蘋果,引誘著心懷惡念的人將她一口吞下,「我越來越懷疑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嗯。」季辭替她梳理一下額前的亂發,順從心裡的想法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我喜歡你。」
稍稍停頓了一會兒,季辭似乎怕她不信,將他說的話當做玩笑,垂下眼去看她的眼睛,四目相對之際,又堅定地重複了一遍:「我喜歡你。」
他沒有露出揶揄的笑,臉上也不見半點輕鬆的神情。
這讓蘇梨感到心慌意亂:「你有毛病啊……」
「我好像是病了,每天都很想你。」
季辭用指尖輕輕抵住她的下顎,不讓她低頭逃避:「怎麼辦啊,我好喜歡你……」
蘇梨聽的眉頭直跳,完全不敢去看季辭的表情,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選擇閉上眼睛。
視覺一旦陷入黑暗,聽覺就變得更為靈敏。
季辭似乎短促地笑了一下,呼出來的熱息伴隨著低聲呢喃的氣音悉數打在蘇梨的耳廓上。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邊重複著喜歡這句話。
白皙柔軟的耳廓像是被燙傷一樣,迅速漫開鮮艷的緋色。
「你閉嘴吧,別說了!我聽到了!」蘇梨有些受不了,連忙抬手捂住了耳朵,隨即睜開眼,又羞又惱地瞪他,「你是複讀機嗎季辭?!」
「我想要你永遠都記得我很愛你。」
季辭微微俯下身,手臂搭上蘇梨的肩,和她緊密地貼在在一起。
他低垂著眼睫,桃花眼也斂了幾分,顯出一點可憐的模樣:「梨梨,你就委屈一點,載在我手裡行不行?」
蘇梨眨了眨眼,紅著臉移開視線,輕輕哼了一聲:「我從來都不委屈自己。」
季辭將臉貼上她的頸窩,聲音溫柔而耐心,語氣里隱含著些許期待:「那我委屈一點,再努力努力——你再給我點時間,等等我好不好?」
蘇梨透過車窗看見她和季辭的身影清晰地倒映在上面。
像是一片緊緊纏繞著彼此的藤條,親密地依偎在一起。
微妙又和諧。
這一幕讓蘇梨突然失了言語。
她說不出拒絕的話,又沒法直接答應下來,只能沉默地放棄思考。
如果說季辭的突然告白讓蘇梨始料不及,那許庭洲的死纏爛打無疑是在雪上加霜。
許庭洲跨專業學習蘇梨課上的內容,不僅給她一對一輔導,還學會了摺紙,每天給她送各種小玩具,她喜歡的零食更是隨身攜帶。
許庭洲這種毫無變化的態度讓蘇梨有些恍惚,難道她和許庭洲其實沒有分手?
可只要細想,分手的畫面仍然歷歷在目,非常清晰,並非是她腦內的一次幻想。
蘇梨越發搞不懂許庭洲在想什麼了。
就像此時,她剛一看到許庭洲,還沒做出任何反應,就被他拉進了一間空教室。
許庭洲在蘇梨的眼神注視下,伸出手將蘇梨的手合在了自己的手心,一邊給她暖手,一邊低落地囑咐道:「就算不想用我送的暖寶寶,也要多穿點衣服,好好照顧自己……」
蘇梨有些尷尬,解釋了一聲:「不是的,它沒電了……」
「那我下次充好電給你。」許庭洲接的很快,隨後上前幾步,將蘇梨的手塞進自己的大衣口袋裡。
許庭洲的手心和口袋都很溫暖,蘇梨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她的手是真的很冷。
即使蘇梨從頭到尾都很配合,但許庭洲面上卻一點開心的表情都沒有。
「你今天對季辭笑了。」
「你還吃了他給你買的麵包。」
他低聲喃喃,語氣雖然平淡卻讓人覺得飽含怨念。
蘇梨在心中哀嚎一聲,又來了。
不知為何,許庭洲變得格外在意那些不起眼的小事情。
「許庭洲。」趕在許庭洲長篇大論控訴她之前,蘇梨搶先截斷了他的話,試圖用事實提醒他清醒一點,「我們已經分手了。」
手上一緊,許庭洲的手指牢牢攥住了她的指節。
「我沒有答應。」許庭洲執拗又倔強地說出了這句他重複了很多遍的話。
「許庭洲……」
這次輪到許庭洲打斷蘇梨的話了,她剛開個口,他就親了上來。
深秋里有些乾燥的嘴唇被濕潤的舌尖一點點浸濕。
淺嘗輒止過後,是一次次嘗試的交鋒和循循善誘的刺探。
他的唇舌比手心的溫度燙多了。
怎麼感覺他接吻好像越來越熟練了……
蘇梨被親的迷迷糊糊,腦子裡只剩下了這麼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