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捏住她的下巴,稍稍用了些力分開她閉合的嘴唇,迫不及待地想要嘗一嘗她的體/液。
在腥臭腐爛的環境中,少女口中的甜美馨香仍清晰無誤地被他一一捕捉。
從主觀意識上判斷,它是在親她。
客觀評價就是一頭怪物極為耐心地在啃食昏迷的人類。
好香好香好香。
好想吃。
怪物喘著粗氣,宛若一頭處於失控邊緣的野獸般不住地蹭著少女纖細的腰肢,手掌牢牢扣住她的下巴,留下一道道忍耐的紅痕。
不行。
還不可以吃。
她都沒有對它笑。
怪物伸出兩根手指,分別抵在少女唇角兩側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
不對,不是這樣。
怪物好不容易平
息下來的情緒變得越發煩躁,破損的喉嚨溢出陣陣惱怒的嘶吼,但它又捨不得殺了她,只能一遍遍咬斷自己的手指,以此來發泄心中怒火。
待它完全恢復平靜時,一雙手早已是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它低著頭,面上神情不辨悲喜,沉默地注視著面容被鮮血染紅,看不清具體五官的少女,重新長出來的手指垂在兩側微顫,最終還是按捺不住又塞進了嘴裡,麻木地啃斷了十根新生的指頭。
它把她弄髒了。
記憶里的她不是這樣的。
她應該是乾乾淨淨的,穿著裙子,對自己笑……
怪物驀地直起身,斷指從嘴邊滑落,它視若無睹,身心都為腦海中所浮現的那個畫面沸騰。
對,它要把自己身上的血洗乾淨。
還要找裙子……白裙子。
模樣恐怖的類人生物躬著身子緩緩踏下車,嘴裡念念有詞地沿著路邊疾速爬行。
花費了一段時間,濕漉漉的怪物褪去了一身的血污,露出殘破的五官,臉上、身上到處都是破破爛爛的血洞,它看上去非常脆弱,肢體仿佛是拼接而成的一樣,令人難以置信它還活著。
它洗得乾乾淨淨的手指提著一件潔白的長裙。
為了不讓血噴到裙子上,殺掉那個女人時,它苦思冥想了好一陣子。
天色漸暗,烏雲堆積,似乎隨時準備下一場暴雨。
怪物看著空無一人的麵包車,臉上的五官控制不住地開裂,粘稠的液體又再次滲了出來。
伴隨著它粗重的喘氣聲,破土而出的藤蔓將面前的車身砸得稀巴爛。
看著碎成一地的破銅爛鐵,怪物陰森的視線遙遙望向遠方,手上的裙子被它抓出好幾個破洞,無法再送給她了。
她的氣味還在。
怪物隨手丟棄毫無意義的破布,順著記憶中的味道仔細尋找,不放過任何一處縫隙。
她去了哪裡?
「轟隆——」一聲,雨點稀稀落落地砸下。
下雨了。
潮濕的雨幕漸漸衝散了她留下的氣味,讓尋覓蹤跡變得越加困難。
它孤零零地站在瓢潑大雨中,像只無家可歸的流浪狗,落敗而頹廢,但它的危險性遠在這之上。
看來它吃的人還是不夠多。
太沒用了。
怪物咬著指頭,喉腔里發出陣陣尖銳的笑聲,扭曲的面龐湧現出瘋狂的殺意。
不夠。
遠遠不夠。
***
蘇梨是被其他異能者順路帶回來的。
林高傑停車的地方還在南城管轄範圍內,組團回城的異能者發現蘇梨躺在路邊的麵包車裡昏迷不醒,使用異能喚醒她得知前因後果後便拉上她一同回到南城。
蘇梨將握了一路的羽毛交給任務執行中心,算是完成了任務。
得知另外幾名異能者的死訊,前台工作人員不可思議地瞄了眼蘇梨,心情複雜地結算了屬於她的貨幣獎勵。
這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蘇梨拿著一袋子銅幣,還沒來得及吃頓好的,一回到家就發起了高燒。
連著高燒、做噩夢,緩了半個月蘇梨才下床。
生病非常燒錢,尤其在末日這種資源匱乏的環境裡,蘇梨上個任務的報酬很快就花光了,她不得不再次去接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