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川曾將她困於床笫之間,強勢擷取,那糜爛的氣息時時縈繞於周身,讓她想忘都忘不掉。
而此時,她在唐嘉澤身上聞到了同樣的味道。
濃烈的就像是方才不久前染上的一樣。
***
回到南城,蘇梨跟隨著唐嘉澤幾人來到任務執行中心領取了屬於自己的那份貨幣獎勵。
分別前,唐嘉澤再三詢問蘇梨的住址,說是改天要去找她玩。
蘇梨自然是不希望和他有任何交集,婉拒幾次都不見效果,最後乾脆找了個藉口先行離開。
至於唐嘉澤會作何感想,這一點就不在蘇梨考慮範圍內了。
一整個下午都在驚嚇中度過,她身心俱疲,無力再去思考那些複雜的問題,只想著趕緊爬到床上睡上一覺。
光線昏沉,室內寂靜無聲,被隨手搭在床頭柜上的外套突然發出窸窸窣窣的響動,綠色的枝條從口袋裡逐漸伸展蔓延,綻出嶄新的枝椏。
床鋪上的少女睡的並不安穩,瑩白的小臉埋在枕頭裡,只露出一截藏匿在黑髮下若隱若現的側臉,眼睫微微發顫,嘴巴嘟嘟囔囔地在說些亂七八糟的夢話。
綠色的枝條沿著床沿緩慢延伸,直至觸到少女抱著被子的手腕,枝葉像是感知到了什麼,突兀地頓了頓,旋即主動攀上她的肌膚,輕柔而緊密地圈住少女纖細的手腕和小腿。
新生的枝椏顫顫巍巍地停在少女枕前,嫩綠的葉子只敢輕輕拂過她烏黑的長髮,幾次掠過她臉側上方,都以僵硬收回枝葉告終。
翠綠的枝椏散發著淡淡清香,雖無法觸碰,但仍安撫住了做噩夢的少女。
她蹙起的眉頭緩緩舒展開,微張的唇瓣也漸漸閉合,只餘下綿長平穩的呼吸。
一室昏暗,熟睡的少女宛如長眠於荊棘叢中的玫瑰公主,唯有滿床植物貼合著她的身體輕輕晃動。
這詭異而和諧的一幕直到夜靜更闌,萬籟俱寂之時才有所改變。
一道漆黑的身形沿著公寓外樓疾速爬行,尋著氣息準確無誤地停在一扇緊
閉的窗戶前。
朦朧月色自身後照進屋內,那些纏繞在少女四肢上的枝條如退潮般翻湧著四散消逝。
寂靜夜色中,滿身血污的白髮少年將臉貼上窗戶,他睜著一雙鮮紅的眼瞳,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在暗中窺視獵物。
他左臂斷了半截,血肉模糊的斷裂處正在緩慢生長,血跡已經凝固,碎裂的骨頭藏在皮肉下若隱若現,斷臂時不時會碰到窗沿發出輕微磕碰聲,停留久了,逐漸在窗台下方洇開一片深色痕跡。
即便在黑夜裡隔著一扇窗,他的視野也絲毫沒有受到半點阻礙,仍然能清晰看見少女安穩恬靜的睡顏,在盈盈月光下,她小巧精緻的面龐美好的像一幅畫。
一幅他珍藏心底許久,時常想念,用來支撐求生意志的畫卷。
思索了很久,最終他還是放棄了砸碎玻璃直接闖入的念頭。
這樣貿然進去可能會嚇到她。
他的臉還沒有完全長好。
傷口也還在癒合。
他可以每晚都來看她,等痊癒了再出現她面前。
反正已經確認了她的住址……她跑不掉了。
面色慘白如野鬼般瘮人的白髮少年兀自笑了起來,紅瞳似血,顏色同樣艷麗的嘴唇輕輕勾起,化作一個純粹的、愉悅的笑容。
比起她驚懼不安的淚水,他更想見到她對自己眉開眼笑的樣子。
她笑起來很好看。
……很喜歡。
***
雖然領了一大筆貨幣獎勵,但蘇梨為了避免太快花光導致自己迫不得已去接任務的情況發生,過的很是節儉,每天宅在家裡足不出戶,吃飯也都是簡單應付,儘可能讓悠閒的慢生活延長久一點。
待在家裡久了,蘇梨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每日擦拭但總會在隔天早上出現奇怪痕跡的窗沿、時不時會在黃昏時飄散進家裡的大把雪白花瓣、床底散落的不知從何而來的枯萎枝條……
雖說發生了奇怪的事,但蘇梨的睡眠質量卻沒有受到影響,每天都睡得很踏實,基本沒怎麼做噩夢。
所以當這天早上,蘇梨從夢中驚醒時——她第一時間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難以自信地呢喃出聲:「我怎麼會夢到他……」
她夢到了賀川。
夢裡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過去,讓她驚異地陷入了自我懷疑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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