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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熟悉的氣息,這是V-03號血液的味道。

秋月停住腳步,看著賀川站在床邊,毫不留情地拽著碎裂的腦袋從床上提起——鎖鏈聲隨之嘩嘩作響,他嶙峋的手臂被鐐銬拴住,殘缺的大腿被鏈條纏繞,緊密地深陷進皮肉里。

骨頭碰撞鎖鏈發出的晃蕩聲,顯得清脆又詭異。

賀川眉目陰沉,冷聲質問:「你把她怎麼了?」

那張面目全非已無法辨認出五官長相的臉突然猙獰地顫動起來,猩紅眼珠在破裂的眼窩裡轉動了幾圈,下半張臉破爛不堪,只有半截鼻骨掛在僅剩的麵皮上。

他的嘴巴被外力撕毀,但破損的喉嚨還是艱難發出了晦澀音節。

「救她、救她……」

意識模糊的怪物只知道一遍遍重複著凌駕本能之上的念頭。

「救救她……救她、救她……」

嘶啞艱澀的話音就像散落一地的碎玻璃渣,斷斷續續地發出嗡鳴,刺耳又尖銳。

「救她救她救她救她救她救她救她。」

一聲聲堆疊而出的破碎音節堪比世間最惡毒的詛咒。

賀川嫌惡地皺起眉,這具在認知中最成功的實驗體如今被他像丟棄垃圾般隨手拋下,骨骼斷裂的喀嚓聲絡繹不絕,臟器碎裂,粘稠地順著殘缺破洞的軀體緩緩淌出。

他將指尖沾上的血跡抹在衣袍上擦去,俯身撥開那遮住臉龐的長髮,一張毫無血色的蒼白小臉映入眼帘。

賀川手指微顫,眸光凝滯了幾秒,小心翼翼地去探她微弱的幾不可聞的呼吸。

很輕,像一片羽毛拂過指節,卻讓他僵硬的指節慢慢恢復知覺得到舒展,指尖覆上她體溫極低的面頰輕輕撫摸,腕間佛珠觸感也變得冰涼沁骨,在蒼白膚色映襯下顯

出幾分噬人的煞氣。

他低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個吻,動作輕緩地從一片狼藉的床鋪中抱起她嬌小的身體,扯動的阻礙感讓他斂起眼瞼,眸光落下——泛著金屬光澤的細長鎖鏈栓在她腳踝處,隨著懸空垂落的小腿簌簌晃蕩。

賀川眸色驟冷,手臂收緊,穩穩噹噹地擁著懷裡昏睡的少女,同時側身重重碾過腳邊癱軟的爛肉,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張沒有一塊好肉的猙獰面孔:「你也配囚禁她?」

什麼都給不了她,卻要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害她淪落至此……

賀川冷戾的眉眼遍布殺意,他泄憤似的一腳踹開那顆破破爛爛的頭顱,滿是裂紋的頭骨即將撞上牆壁又被鏈條長度扯回床底,發出陣陣沉悶墜落聲。

完全喪失意識的怪物逐漸被身體自轉癒合的飢餓感喚醒,指骨抓撓著地板,喉嚨嘶鳴,一下下蹭著地面緩慢爬行。

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

他才從床底爬出,就被人抬腳惡狠狠地踩住腹背動彈不得,食物的味道近在咫尺,吸引著飢餓的怪物不由自主仰頭張望。

秋月正要上前,被冬暮搶先一步,他弓著腰很快拆除了拴住蘇梨的鎖鏈,不顧賀川別有深意的冷冽眸光,無機質的瞳孔映出一片模糊血紅,低聲開口道:「她的生命體徵很微弱。」

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賀川意味不明地冷嗤一聲,沒多說什麼,這個實驗體的死活確實比不上蘇梨的性命。

他剛邁開腳步就被粘稠陰冷的指骨扯著褲腳阻攔下來,嘶啞尖銳的氣音連綿成斷斷續續的話語。

「不要、不要……別帶走……好餓……別……」

不要帶走她不要帶走她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猩紅的眼珠輕微跳動,他努力伸長手,想要觸碰感官中那個散發著甜美香氣的少女,但下一秒就被重物壓爛手骨,只有吱嘎吱嘎的骨頭碾磨聲在他耳邊迴響。

視線顛倒,他被踢至床邊,鎖鏈扯著皮肉來回收縮,疼痛感深入骨髓。

「滾開。」

這是他唯一聽見的聲音。

好痛好餓好痛好餓好痛好餓好痛好餓。

無人理睬怪物毫無攻擊性的掙扎,秋月從衣櫃裡翻出嶄新的毯子覆在蘇梨身上,同時和冬暮各自翻找了些衣物用品,以備不時之需。

外面還在下雨,這次撐傘的人變成了冬暮。

秋月提著一袋子物品走在最後,聽見身後突然傳來劇烈響動,她下意識轉身看去,不由一愣。

之前在他還有意識的時候,可能是出於某個原因將自己的手腳也一併栓了起來,而現在他為了掙脫枷鎖,毫不猶豫地掰斷了戴著鐐銬的手腳,破爛不堪的軀體頓時只剩下一灘歪斜的異物在地面蠕動爬行。

他滲血的喉嚨還在不斷輕顫,那模糊不清的音節混雜在血肉流動聲里無法聽清,但不難看出他即便失去意識卻仍執著地想要擁有什麼。

她記得他為蘇梨流過的淚。

秋月端詳幾秒,默許了他接近的行為沒有制止,旋即轉身跟上前方的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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