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蔣風花看見他倆下來了,神色中有著滿意和寬慰:「餓了嗎?阿翠奶奶給你包了小餛飩。」
簡單吃了些,畢竟中午有重要的午宴。車上擺著蔣風花替江小魚準備的年禮,小孩坐在亱蓮身旁,神色明顯有些緊張。
「沒關係的,都是自家人。」亱蓮捏著江小魚的指尖輕聲安慰。
江小魚臉上擠出絲笑,心裡緊張不減,這種緊張感在真的看見那個老人時到達頂峰。萬千里的過往雖然輝煌,可他從武,又鮮少在公眾場合露面,而眼前的這位老人,那是真真切切的只在電視上看見過。
儘管時隔多年,江小魚也依稀記得兒時在電視上看見他時的怔然和熱血,雖和萬千里是不同的方向,可他的偉大成就彪炳日月。
「您、您好。」江小魚憋紅了臉,對著人深鞠躬。
老人態度不熱絡,淡淡應了。
江小魚也不尷尬,畢竟他經歷過太久的小透明歲月,打完招呼後就默默站在亱蓮的身邊,也不講話也不亂看,倒是讓亱冬青有些意外。
他淡淡說:「都坐吧。」
午宴分了兩桌,長輩們一桌,小輩們一桌。有傭人過來想要領著江小魚去小輩們的那邊,亱蓮拉住江小魚的手說:「他就坐這。」雖年紀小,可從輩分而言沒道理讓小孩去別的地兒。
立雪菊笑著講:「是的,這樣才對。」
這一桌子,主位亱冬青,身旁立雪菊。依次排開坐著的是亱冬青的幾個兒子:亱松之、亱柏之、亱榆之,與其親屬。剩下的便是亱蓮之和江小魚了。
亱大將要六十歲,亱三也五十出頭了。亱榆之對江小魚舉起酒杯爽朗道:「小魚近來可好啊?」
江小魚沒經歷過這種陣仗,但也知曉要起身敬長輩的,端起亱蓮給他遞來的清茶說:「我挺好的,謝謝亱先生關心。」
亱榆之目光揶揄:「怎麼再次見面反而這般生分了?第一次見面可是喊三哥的。」
江小魚耳尖泛紅也不知說什麼,亱蓮正想替他解圍,便聽他坦坦蕩蕩喊了聲:「三哥。」
亱榆之大笑不止,亱松之也舉起酒杯說:「大哥還在這,你卻先向老三行禮,這可不對。既不能喝酒,你便自罰三杯茶吧。」
江小魚雖不熟稔,但也不忸怩,直白喊了大哥二哥。權力世家,一桌子聰慧成精的人中龍鳳。一群老虎間乍一掉入了這麼只不太聰明卻坦誠的貓兒,雖不能說喜歡,但好歹印象不差。
一頓飯吃完,亱蓮領著江小魚去別處休息。女眷們除了立雪菊也都三三兩兩地散開,打牌去了。
亱松之給父親沏了杯茶,說:「看著是個乾淨簡單的性子。」
亱冬青神色如常,教人摸不出什麼心思。立雪菊說:「我覺得不錯,雖說年紀小但不驕橫,看著也安靜沉穩不咋咋呼呼,這種家世里出來的,這種性子可太難得。」
亱冬青淡淡抿了口茶水:「那是流落在外,吃盡苦頭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