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魚本就生得白,這時鼻頭紅得像假鼻子般,看得人心有擔憂。
「吃過了。」江小魚講話瓮聲瓮氣:「感冒吃藥也沒什麼用,靠免疫力熬吧。」
金戈嘖了一聲:「不行你就別去開會了,被刑偵那邊看到又要囉嗦。」畢竟在大會上擤鼻涕,實在是上不得台面。
江小魚知道他的意思,捏著資料夾也有點猶豫,還沒等他再考慮,刑偵那邊已經來人催促:「金處長,趕緊吧。」
也顧不得思考,金戈抽了幾張紙巾塞進江小魚的口袋裡,推著他的背往外走說:「儘量忍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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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陸挽暉和金戈的師徒身份,以及陸挽暉對辦案處的特殊性知曉,刑偵這邊分在這件案子裡的警官依然是陸挽暉。
他坐在前排,臉上的鼻青臉腫褪去大半,只有嘴間還留著一個傷口痕跡。看見江小魚他招手示意:「這邊。」
江小魚有些不太想和他坐一起,可環目四周除了領導位也沒別的位置,只能坐在他的右手邊。
夜挽春笑嘻嘻地坐在江小魚旁邊,隔著江小魚對陸挽暉打招呼:「陸警官,早上好呀。」
陸挽暉額頭的青筋繃起,後槽牙咬緊顯得下頜線凌厲,江小魚以為他要揍人了,卻見他只是握拳透爪低頭看案件資料。
他變了許多,以前的陸挽暉像只不懂壓抑憤怒的狗,現在的他像只憤怒但沉默的狗……江小魚在心中想,多年的師父被自己的父親挖了牆角,這打擊估計確實不小。
江小魚哪裡知道他不僅情場失意,酒醉失身後還被人拍了照片以此要挾!
媽的!陸挽暉真的憋屈,拳頭真的很癢。
金戈拍拍手吸引大家注意:「案件情況應該都已了解了吧?現在我們開始定作戰方案。」
刑偵那邊的負責人說:「那家犬只行為矯正中心面上掩飾得非常好,貿然進去調查一定會打草驚蛇,從而抓不住對方的犯罪把柄。大家有什麼好的提議嗎?」
大領導們心裡指定有數,如此問只是為了培養底下的這些大頭兵而已。
往常這種情景,陸挽暉定是要頭一個發聲的,這回他卻沉默不語,引得刑偵負責人開口:「陸挽暉,你說。」
陸挽暉將雙手平蓋在資料上,抬頭時面上冷靜:「我調查過那家機構,它對外的封閉程度很高,外界唯二能進入的渠道只有送犬矯正和實習訓犬員,而這兩種渠道都需要申請和考核,我合理懷疑,考核的內容是他們在篩選目標人群,吸引所謂的賭犬和賭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