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身形巍峨,雙眸深邃,面容雖依舊保持著人類的模樣,但卻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魔氣,整個人如同深淵中的暗流,散發著一種神秘而危險的氣息。
此人算是墨垠的故人——魔尊斷淵,此時他正一言不發的盯著這裡,墨垠不由心虛,一頭扎進花易染的脖頸里。
魔尊斷淵確實是墨垠為數不多的熟悉之人,因斷淵從不在乎墨垠在他的魔界殺了多少生靈,他總是樂此不疲地找墨垠比試,每次都不要命地拼殺,而且越敗越勇,即使他頭一天被按在地上摩擦,第二天依然會滿懷鬥志地再來挑戰。
然而,如今物是人非,曾經那個每天鼻青臉腫回去的斷淵如今高大威猛地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卻像落湯雞一樣依附在花易染身上不敢下去。
不下去真的很有必要,因為斷淵出了名的不愛惜生命,無論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他都不在乎。墨垠生怕自己因為邁錯一隻爪子就被他一個手刀解決了。
當然,墨垠也並非真的弱到任由他一個手刀解決的地步,但若是真的動手,麻煩可就大了。於是,他又往花易染的領子裡鑽了鑽。
花易染輕輕拍了兩下他的頭,以示安撫,一股溫暖的靈力涌動在墨垠的周身,將他和花易染身上的水滴全部凝聚在一起,然後瞬間蒸發,他們兩人立刻變得乾爽起來。
花易染眯著眼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沒錯,正是我,那個在你喝得不省人事後,將你安然送回魔界的貴人。」
墨垠聽此,心中不由放鬆一些,原來斷淵不是在看自己,他抬起頭,只覺周遭的空氣驟然凝固,酒香瞬間化作了鋒利的利刃,帶著刺耳的破空聲,逼仄地向花易染與自己掠近,氣氛一時凝重至極。
魔尊斷淵眉峰一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本尊從未遇過敵手,無論是比武還是喝酒。本尊怎麼可能在你之前醉倒?說,你在本尊的酒中下藥,究竟意欲何為?」
墨垠聽他自稱打架無敵,心中暗自嘀咕:你當我死了嗎?但轉念一想,有時候當自己死了反而能少很多事端,便未出聲。
此刻,花易染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喝不過別人不丟人,喝不過還誣陷別人下藥,那就太丟人了,哈哈哈,堂堂魔尊,竟如此行徑,真的好笑。」
花易染的笑聲一起,墨垠便知今日一戰在所難免。斷淵整日如公雞般好鬥,花易染為何要招惹這個出了名的不要命之徒?他可是個不死不休的主兒,可別連累了自己。
墨垠想偷偷溜走避戰,免得他們打起來傷害到自己,但他還沒來得及躲開,那些由酒氣凝結而成的利刃便「刷刷」地向他們飛來。
花易染一手托著墨垠,如同游魚般靈活無比,在每一個縫隙間自由穿梭躲避,同時還不忘調侃道:「喝不過就打,酒品不好,你這樣誰還敢和你喝酒。」
「你這是在自尋死路!」魔尊斷淵怒吼一聲,無盡的魔氣在空中匯聚,化作一柄巨大的魔刃,鋒利無匹,攜帶著撕裂空間的恐怖威勢,向花易染劈斬而去。
面對這鋪天蓋地的攻勢,花易染卻不跑了,他立在原地,任由松松垮垮的衣服被刀風吹的獵獵做響,他悠然開口:「你醉酒後的那些酒後真言,我都用留音石記錄下來了,若是我有個三長兩短,我保證那些東西會傳遍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