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淵死了,花易染帶自己走;花易染死了,自己用天篆玉簡走,差別不大。
於是他平靜的看他們龍爭虎鬥,但他畢竟在花易染肩膀上,花易染說完那句「只有一個辦法了」之後就盯著他,他不得不硬著頭皮把話接了過來。
「什麼辦法?」
花易染道:「你去殺了他,你不是天命者,因果對你的束縛沒那麼大。」
墨垠內心:花易染你當個人吧。
墨垠表面,眨巴眨巴無辜的大眼睛:「喵嗚~~我不敢。」說罷還一副受驚的樣子往花易染脖頸處縮了縮。
花易染長嘆了一口氣,飛到斷淵身邊,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勸導:「人生苦短,還有好多樂子沒去享受,何必為一點兒小事搭上自己的命?」
「我承認我做的不對,那還不因為覺得兄台你有趣的很。真的,我錯了,酒窖我給你重建,我還陪你更多的酒,你別拼命了行嗎?」
花易染湊近斷淵,繼續道:「兄弟,你同意不?你同意我現在就放了你,而且絕對不會把你酒量不行還打不過我這件事往外說。」
墨垠一臉錯愕的看著花易染:前半段說的真的還不錯,但最後一句竟然能精準的拔下斷淵的兩片逆鱗。
一時之間,墨垠竟不知道花易染是真的想和解,還是想直接氣死斷淵,難道氣死的不算他們的因果?
他正是思索之際,卻見斷淵在那靜止的箭矢里張開了嘴,聲音不再那麼憤怒,但卻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絕。
「好啊,先幫我殺了他,我就可以接受你的條件。」
花易染面上漏出疑惑之色:「你要我幫你殺誰?」
墨垠此時反應過來,喊道:「他不是在和你說話,是和那個神秘存在交流!」
花易染也立刻明白過來:
斷淵自以為神秘存在拿他沒辦法就撤走了,然而那不可知的力量其實一直潛伏在他身體或識海的某個角落,靜待斷淵的某種欲望強烈到足以壓倒一切理智的時刻,再出來誘導他接受掌控。
此時肩膀上的小黑又稚聲提醒:「放開他,跟他打,讓他發泄出來就好了,千萬不能讓他也被那神秘力量所控制!」
花易染慌了:「我和他打?我遠攻他生氣,近身纏鬥我不是找死嗎?」
此時,花易染布下的那些靜止的流光箭矢被斷淵以蠻力逐漸改變方向,他一步步從束縛中掙脫出來。
花易染急忙閃退,同時一瞬間將弓箭拉滿,箭頭緊緊對準斷淵的要害。
若只能活一個的話,必須是我活,他告訴自己。
斷淵如旋風般席捲而至,花易染的弓弦越拉越緊,只等斷淵進入合適的距離,便給予致命一擊。
很快,斷淵踏入了他的絕殺範圍,然而花易染的箭卻遲遲未能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