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撲上去,兩拳打在花易染臉上,而後又一拳將他掀飛出去。
花易染蜷縮在地上,骨頭似乎都被打碎了,鮮血四濺,染紅了周圍的土地。
他的臉上、身上都是傷痕,卻仍然倔強地看著墨垠,嘴角上揚,發出了一聲嘲諷的「切」。
墨垠仿佛聽到了理智之線崩裂的聲音,他撲到花易染身上,高高舉起拳頭,拳頭之上匯聚著耀眼的靈光。
正當他要將拳頭打下去時,身後突然有人攔住了他的手。
他焦躁的想要掙開,那抓住他的手卻紋絲不動。
他以憤怒到極致的眼神回望,卻見拉住他手腕的是白曦。
白曦的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藏不住的疲憊與無力。
他本就頂著信仰之力的纏攪,強撐著與徐朗比劍術,剛才又強行釋放靈力使用了天啟劍,此刻的身體已然是強弩之末。
「夠了,不要再受他引導了。」白曦聲音雖輕,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穿透力。
墨垠猛然驚覺,他竟然在一刻不到的時間內,兩次萌生了殺心。
若說第一次是因為擔心白曦,那第二次卻完全是因為自己控制不住憤怒。
他能第一次控制不住,就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那他是不是會逐漸變回從前那個自己?
墨垠鬆了力道,目光由憤怒變得惶然。
白曦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很輕,但充盈著一種引導人心的力量:「不能完全怪你,你兩次進入游湖,已經被怨邪之氣影響了。凝神,定心,排怨念。」
墨垠連連點頭,他起身,扶住強撐著的白曦:「我渡給你一部分靈力,你先把傷治好。」
白曦輕輕搖頭:「信仰之力不除,只能是治標不治本,留下自保吧。」
墨垠扶白曦坐下:「你在此處等我,我去與他們交涉。」
他起身走到被人族圍住的徐朗面前,單膝壓下與徐朗眼神齊平:「你女兒臨死前還留下了最下一句話。」
徐朗猛地抬頭,用布滿血絲的眼睛緊緊盯著墨垠。
墨垠道:「是對我本體,那隻黑貓說的,她說讓我別怕,說她爹爹一定會保護到我最後。」
他看著徐朗的眼睛道:「你的女兒至死都相信,你終究會回到那條懲惡揚善,真誠以待的俠之道。」
徐朗的身體微微一震,他低頭摩挲著衣物上的徐青二字,兩行血淚無聲滑落,滴落在衣物上,瞬間被吸收。
良久,他再次抬起頭,將徐青的衣服貼身收在心口處,而後慢慢起身,走向自己的配劍。
他以手腕上的經脈撞擊劍刃,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劍身,他卻面不改色。
他以配劍為中心,用手腕上的血在周圍畫出一巨大陣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