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面,則刻有複雜的圖案,線條流暢,構圖精妙,周圍還刻著月和竹作為裝飾。
白曦在那一刻便知道是給他的,只是這人竟然刻了他喜歡留下的印記而不是貓爪來調侃他。
他耳朵又開始微微發熱,他想說很好看,但到嘴邊的卻是:「尚可。」
此時,他突然發現一些端倪,又將玉牌翻過來看。
果然,那個「墨」字是漢字無疑,還是簡體字。
白曦將墨字牌舉起來問他:「你何時學的這種字。」
墨垠道:「我應該是一直都會,從發現自己認識你腰間行止玉上面的三個字開始,我便發現我原本就知道這種文字。」
白曦聞言,心中泛起了層層漣漪,他不由的捏緊了手下的茶杯,捏的指尖泛白。
近來事情太多,他竟然忽視了墨垠識海中突然出現過的現代生活的記憶碎片。
若那些記憶碎片還不足以證明墨垠是與現代有關聯,如今這些簡體漢字便是最好的證明。
至少也證明墨垠去過現代,而那神秘存在有意的抹去了墨垠那部分記憶。
白曦還想再確認一下,他道:「那你知道我的名字用這種字如何寫嗎?」
墨垠想了想,而後用手指蘸著面前的茶水,一筆一划的在桌面上寫下「白曦」兩個字。
一筆不差,漢字中同音字很多,墨垠偏偏寫對了。
白曦心中漣漪更深了,他不由得問:「你如何知道我是這兩個字?」
墨垠沖他一笑:「人如其名。」
白曦耳朵又開始發熱了。
好在墨垠沒再多說什麼,他低頭繼續雕刻自己的手上的符令,他道:
「我覺得我同你真的是故鄉人,但我每次想深入識海探查之時,總是有股力量在阻止我。」
他手中的刻一筆一划,不急不緩地移動著,給人一種時光停滯的錯覺。
他繼續說道:「沒關係,事情總要一點點去查,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
白曦突然發現,他很難真正了解墨垠這個人。
時而狂傲不羈,時而心細如髮;時而心深似海,時而又極度坦率;時而輕佻耍賤,時而又沉穩內斂。
但他若是不複雜好像根本活不到現在。
白曦轉念一想,發現自己其實根本不需要去了解墨垠的複雜的那一面,那些似乎只是他應對危險的樣子,和自己在一起的他一直很簡單,坦率真摯,就是有時有點兒賤兮兮。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看了墨垠許久,此時墨垠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向白曦,白曦慌忙將目光移開。
墨垠輕聲道:「你也一樣,不要急著去做什麼決定,一點點去想明白,總會有看清自己內心,與自己和解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