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垠衝到那個氣泡前,用徐青的聲音喚了「爹爹。」
徐朗猛然睜開了眼睛,就在這一剎那,墨垠瞬間融入了氣泡,將那件承載著太多的血衣送到了徐朗的手中。
徐朗伸出顫抖的手,接過了那件血衣。
隨著血衣的觸感傳入心間,他臉上的憤怒逐漸消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柔情。
他眼底深處慢慢流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暖,然後用顫抖的手將那件血衣捧到自己鬍子拉碴的臉旁,用與他外表粗獷截然相反的柔情輕輕摩挲著。
他的身體周圍開始蔓延出暖暖的鵝黃色光芒,那是代表親情的顏色。
就在這時,墨垠腰間一緊,被白曦的精神力迅速拉出了識海。
白曦問他:「怎麼樣?」
墨垠點點頭:「還能撐。」
他們一同望向念海,只見一股暖暖的鵝黃色從徐朗沉睡的地方緩緩涌了上來,中間還摻雜著許多其他的顏色,那是徐朗內心其他的情感,開始釋放了。
白曦道:「你成功了,走。」
二人出了識海,白曦立刻將月白色的靈力注入徐朗體內。不久之後,徐朗周身的怨氣逐漸消散,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他手中緊緊攥著女兒的衣服,他克制住自己的傷心,開始向天命者敘述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原來,他們是飲用了人皇送來慰問御酒之後,突然變得極度憤怒,完全失去了理智。
也不知是誰先提起魔尊殺過人族這件事,大家突然那就都同意去找魔尊尋仇,被殺了十幾人之後更加憤怒,成群結隊的進了神隕之地。
徐朗回憶道:「完全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有憤怒和想,大家都知道帶著御怨符跳入游湖什麼後果,但憤怒和報復心卻覆蓋了一切。」
他攥緊手中的衣服道,眼眶濕潤:「我當時也被憤怒和報復心沖昏了頭腦,但是我知道,我女人就是為了祭湖而死,我不能讓我女兒白死,所以我跟在了最後面。」
徐朗抬頭看向天命者們,殷切道:「你們一定要查那些送酒的人,他們一定在酒里動了手腳,他們對神隕之地圖謀不軌,對六界圖謀不軌。」
墨垠沉吟片刻問:「有沒有可能,動手腳的是你們的人皇?」
徐朗猛地瞪向了墨垠,吼道:「無上的人皇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有被信仰之力托舉而來的告示滿天飛舞。
金逸隨手接住一張,只見上面寫著人皇要徵兵,攻打仙族,而理由竟是找到了抑制神隕之地怨氣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