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撿起地上的酒葫蘆,花易染自桃花樹下挖出一壇酒,然後躺在樹枝上,大口大口地灌飲。
酒入愁腸,化作眼眸中盈盈的淚水。他望著天空,假裝樹下還有斷淵:「以前覺得你是個莽夫,後來才發現是我配不上你。一個在生死關頭拋棄你的自私鬼,怎麼能配的上至純至真的你呢?所以啊,我不肯出去,我裝作不知道外面的事,這樣才能心安理得地和你在一起。」
他再次將大口的酒灌入口中:「卻原來,這不過是另一種方式的自私罷了。你走的好啊,走了就可以擺脫我這個自私鬼了。」
眼眶終於承受不住淚水的重量,晶瑩的淚珠滴落下來。壇中的酒漸漸空了,花易染心如死灰,一翻身便直直地落了下去。
這次,再也不會有人來接住他了……
他期待著落地的疼痛能稍微撫平心裡的創傷,然而下一刻,他卻跌進了一個無比熟悉、溫暖而寬廣的懷抱。
花易染一時間愣住了,而斷淵的額頭已輕輕抵上他的額頭,那張堅定而深情的臉龐近在咫尺:「原來是為了這個,花易染你記住,我說你配得上我,你就是配得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如同撥雲見日,花易染喜極而泣。他猛的撲倒斷淵懷裡,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
周圍的幻境開始崩塌,絢爛的桃花瓣如同破碎的夢境般紛紛揚揚落下。二人緊緊相擁,仿佛要將彼此融入骨血之中。隨著最後一片桃花瓣的落地,幻境徹底消失,他們回到了識海之中。
墨垠見他們終於出來了,不由鬆了口氣,立刻著手開始清除天道紋。
而花易染和斷淵,經過這一番經歷,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兩人坦誠相對,四目交投,情意綿綿,彼此的臉龐緩緩靠近。
就在他們即將親吻的那一刻,墨垠清除完了天道紋,他果斷出手,將他們從識海中拉回現實。
他抱著胳膊,臉上滿是嫌棄:「我還沒釋放領域呢,你們注意一下舉止行不行?」
早已經守在花易染身邊的斷淵緊緊地摟住花易染的腰,傲然道:「本尊要做什麼,輪不到你來置喙。」
墨垠翻了個白眼:「懶得和你計較。趁著天道還沒察覺到我們的行動,我們得趕緊想辦法把金逸和許長宿識海底部的天道紋驅除,你們趕緊想想辦法,一起干正事吧。」
「嘶...」花易染長長吸了口涼氣:「那個,天道可能已經察覺到你們的行動了...」
墨垠壓下眉頭看向花易染:「為什麼這麼說?」
花易染解釋道:「當時阿淵與你們纏鬥之時,我就在想,你既然有天篆玉簡,為什麼不釋放領域攔住我,反而要把你們自己搞的那麼狼狽,所以一定有詐。」
此時斷淵看向花易染,瞪大了以前一直陰氣森森的眼睛:「我怎麼沒想到,還是阿染聰明。」
「那當然。」花易染得意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