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微嘆了口氣,轉眼看向容瑟:「師兄,是什麼法子,大可直接說出來。」
容瑟頭也不回:「出去引銅元鎮的所有人過來。」
弟子神情莫名:「引來作甚?」
容瑟掀起眼皮冷淡地撇了他一眼,淡粉的薄唇輕啟:「坑殺。」
……
一行人渾渾噩噩從井裡出來,關丁安等人才回過神來。
關丁安兩側腮肉抖動,牙齒止不住地打顫,好半晌才從齒縫間擠出兩個字:「瘋子。」
連坑殺這等殘忍的殺人之法都想得出來,容瑟簡直不像是修士!
溫玉攏緊披風,氣憤的剁腳:「你們懂什麼?不殺光魔傀,勢必會殃及其周邊的百姓,甚至整個人間,大師兄是為民除害!如若不然,你說說,你有什麼其他的好法子?」
關丁安第一次遇到魔傀,哪裡說得出來。
他回頭看了眼深井,身後似有洪水猛獸追擊,拔腿跑開。
其餘人對視一眼,也快速離開。
「孬種!」溫玉冷哼,抬步跟上去。
沒注意到,被他們帶出井的男人一動不動立在井邊,直勾勾盯著井底。
銅元鎮的百姓全是凡人,哪怕變成魔傀,攻擊力也並不高。
關丁安一行人很輕鬆制服,統統丟進井中。
「大師兄,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溫玉抓過關丁安的傳音石,給容瑟傳音。
容瑟回道:「離遠些。」
……沒了?
溫玉愣了一愣,連連應聲,拉著佇立的男人退出院落。
容瑟收起傳音石,劍尖朝下,一步步走向池潭,雪白衣角劃出水波般的弧度。
他手腕翻轉,橫平劍刃,劃破手掌心。
剎那之間,腥甜的血腥氣從他身上瀰漫開去。
池潭裡掙扎的幾人頓時似被施了定身術一般,保持著掙扎的姿態,面目猙獰地僵立在池潭裡,紛紛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動脖頸轉向容瑟。
黑不透光的眼睛明明看不清任何情緒,卻無端讓容瑟聯想到某種潮濕陰暗的穴居生物,貪婪黏‖膩得叫人頭皮發麻。
容瑟不適地凝了下眉,調動體內的靈力點劍而起,帶血的鋒刃在空中劃出虛幻的劍影,閃電般刺穿幾人的胸膛!
劍上的血浸潤衣服,沾上皮膚,幾人的胸膛立即灼燒開一個肉‖洞。
幾人還沒來得及撲上容瑟,便直挺挺倒進池潭裡,不再動彈。
血池水波一圈圈盪開,容瑟眼睫垂著,濃黑長睫覆下時落下一小片弧形陰影。
他掃了眼鮮血淋漓的手掌,抬手在劍刃上又抹了一下,依葫蘆畫瓢,走向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