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寧出關,看到庭霜院灑掃的人換成宣木,亦沒有任何表態。
他以為他和望寧的關係會一直是兩條平行線,不會有交集。
望寧突然找他做什麼?
容瑟思索著近期宗門裡有沒有什麼大事,對去庭霜院見望寧一事,充滿了排斥感。
不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空間裡的傳音石響了起來,溫玉帶著試探的聲音從裡面傳出:「師兄,你好些了嗎?」
容瑟按捺下心頭隱隱的焦躁,取出傳音石回應:「我沒事,藥效已經退了。」
溫玉松出口氣,語氣輕快起來:「師兄有空出來一趟麼?我有東西要給你。」
容瑟掐斷傳音,簡單挽了個發,快步往外走去。
走到峰腳下,溫玉緊抱著兩個檀木盒子,已等他一段時間。
「物歸原主。」溫玉笑著遞過檀木盒,眼神澄澈乾淨,不見半點貪婪:「紫霄蓮難得,你趕緊收好,免得遭人惦記。昨日宗主以萬寶閣目的不純為由,差點收繳上去,幸好被我師父攔下來。」
容瑟自是認得這兩個盒子,對於顏離山的做法並不感到意外。
顏離山一慣看不上他,紫霄蓮這樣的寶貴修行資源,自不會希望落到他手上。
容瑟輕抬玉白手腕,推著木盒返還回去:「你才是原主。」
「啊?」溫玉睜大眼睛,驚訝地指著自己:「我?」
這兩樣東西不是容瑟的麼,什麼時候成她的了?
容瑟點首:「你不是正缺天玄石煉法器嗎?至於紫霄蓮,你收著罷,終歸多一樣寶物傍身。」
「天玄石我可以收下。」以她和容瑟的關係,溫玉客氣反而顯得矯情:「但紫霄蓮我是真不能收,我用不上,師兄你比我需要它。」
容瑟沒勸,他垂眸看著溫玉的雙眼,問出一個讓溫玉摸不著頭腦的問題:「如果有一天,你身受重傷,金丹破碎,餘生無法修行,你會怎麼樣?」
溫玉愣了一下,摸著下巴思考:「我應該會很失落、很沮喪,甚至一蹶不振吧?」
她很小就被邵岩帶回季雲宗,已經習慣了修真界的一套生存規則,走上修行之路,成為眾多修士之一,近乎是她最清晰篤定的前路。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第二條路可走,亦想像不出第二條路是什麼樣子。
如果真有一天發生容瑟所說的事,她可能會迷茫無措,裹足不前,直至被修真界淘汰。
「……」脊背躥上一陣涼意,溫玉後怕的抖了抖,揮散可怕的想像:「不會的。我才不可能落到那種地步,師兄你別多想。」
多想麼?
可這是前世真真切切發生的事。
容瑟黑色的瞳眸似一灘深不可測的深潭,環佩鳴響般的聲音聽不出情緒:「算我多想。紫霄蓮你替我保管著,若是有一天我需要,再找你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