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岩摸著鬍子,哦,是指容瑟和溫玉。
「自是好的。」邵岩彎起眉眼,笑得慈愛:「玉兒生性愛好打抱不平,時常念叨大師兄怎麼怎麼,老夫耳朵都快聽起繭子了。」
換作以前,邵岩會為溫玉不值。
但近來容瑟三番兩次救溫玉,處處為溫玉考慮,他對容瑟的那點偏見已消失不見。
拋開容瑟修為低下這一點,容瑟幾乎無任何令人不滿之處。
念及此處,邵岩緩下語氣說道:「容瑟是關心則亂,他贈玉兒寒雲劍,本意應是想保她安然無虞。希望看在老夫的薄面上,仙尊能網開一面,從輕罰處,切莫為此等小事傷到師徒間的和氣。」
望寧不見多關心容瑟,但邵岩看得出來,容瑟很仰慕望寧。
若是因此讓望寧對容瑟心生罅隙,容瑟該有多傷心。
望寧腦海里閃過容瑟抓著廊欄、仰頭冷懨地看著他的畫面:青年面色蒼白,鼻頭微紅,眼底濕潤一片,支離破碎。
以往看向他滿是開心、仰慕、竊喜、熱切的雙目里,全是冷漠、排斥、怨懟甚至是……恨意。
望寧眸光微動:「本尊何時說要罰他?」
邵岩驚詫地瞪大眼,仙尊不是一向鐵面無私,不失偏頗的麼?
「本尊既已將寒雲劍贈與容瑟,如何處置,是他的事,本尊無權干涉。」
邵岩松出口氣,又聽望寧說道:「你與溫玉平時怎麼相處的?」
什麼?
邵岩目瞪口呆,完全跟不上望寧的思路:「什麼相處?」
望寧平靜地說道:「師徒之間,怎麼相處?」
—
背後有傷,容瑟走的不快,回到房中,靈獸還在沉睡。
他微皺眉頭,正想著是怎麼回事,房門外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陳識清溫潤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雲渺宗四季如春,仙長要不要隨我去……仙長,你的背?」
容瑟側眸掃了眼背後,揮袖關上房門,清冷嗓音如冰似水:「與你無關。」
陳識清唇角的笑容僵滯,目光死死盯著緊閉的房門,眼裡寒光粼粼。
「什麼德高望重的修真界第一人,不過如此。」他低聲喃喃,絲絲縷縷的陰冷之氣隨之溢出,叫人脊背發涼。
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容瑟凝出一縷靈力探進靈獸識海,卻沒有發現不對之處。
難不成是在陳府吃的丹藥所致?
容瑟收回靈力,掐出個清塵訣簡單清理下衣上沾染的塵灰。
餘光瞥到背後,動作頓了一下,指尖繞到身前,勾著腰間的絲絛,輕輕一拉。
絲絛解開,外袍鬆散開,容瑟攏著髮絲別到一側頸項,拉開裡衣的領口,上身衣服褪至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