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頃刻大逆轉,向行天由主動變為被動,臉部肌肉鼓脹,氣的目眥欲裂,整張面龐都扭曲得看不出原本的樣貌。
他又被擺一道!
奇恥大辱!
「我同樣是陣修,符陣對我的作用有限,困不了我多久。」向行天咬著牙,眼底愈發猩紅似血,裡頭的惡念看得人心驚肉跳。
「……!!……」
仙尊的首徒還真是陣修啊!!!
一眾人錯愕不已,修真界不知多少修士想拜在仙尊的門下,盼望能得其在劍道上指點一二,平步青雲。
容瑟近水樓台,天時地利人和占盡,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修劍道而去修陣法,是不是腦子不清醒?
顏離山看向邵岩,眸中神色晦澀難明,威嚴的嗓音聽不出具體的語氣:「什麼時候的事?」
「老夫哪裡知道。」邵岩心虛地轉開眼,低著頭咳嗽一聲,眼角偷偷瞄向望寧。
望寧微闔著眼,鋒利的眉眼沒有任何波瀾,似乎對容瑟修陣一事並不意外。
邵岩眼底划過一抹沉思,仙尊是察覺到了什麼?
不等邵岩琢磨出個所以然來,鏡中的向行天粗喘出口氣,口中毫無遮攔的大喊:「等我掙脫,我一定弄得你爽利,快活欲死,不肯放我!」
「……」
鏡內外空氣瞬間凝固下來,觀星樓外逐漸溢散開可怕的沉默。
上位者的威壓籠罩而下,壓在所有人頭頂,觀星樓上空的禁制一彈指化為齏粉。
一眾人頭皮發麻,在禁制潰散散發出來的強大靈壓下逼得倒退幾步,堪堪穩住身形。
邵岩攥緊手掌,面色鐵青一片:「混帳!」
身為男子卻對另一名男子滿嘴污言穢語,完全是沒將季雲宗放在眼裡!
舉止浪‖盪輕浮,哪裡有半點修行之人該有的樣子!
玄風仙門門主心中叫苦不迭。修真界陣修不多,向行天算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門主對他向來寬容。
向行天心氣高,脾氣暴躁,平時與門中師兄弟偶有摩擦倒也罷了,反正不是什麼大事,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到。
但他萬萬沒想到,向行天居然膽大包天,欺到仙尊的首徒頭上,言辭還這般的……這般的不堪入耳!
門主深吸口氣,頂著迫人的威壓,硬著頭皮走到望寧面前:「仙尊息怒!行天動手在先,口頭不敬在後,是行天的不對,老夫代他向仙尊賠個不是。」
「僅是賠個不是?」望寧面無表情,叫人看不透真實的想法。
語氣看似平靜,眼睛裡卻是黑沉一片,四周的氣壓低沉得可怕,話底仿佛隱隱正有狹著風暴的暗流在慢慢地涌動。
門主承受不住地暗暗退後一步,心裡止不住納悶,難不成他說的有哪裡不對?
向行天縱有不對,歸根究底不過是小輩們之間發生的一點口角罷了,他們當長輩的做做表面功夫聊表歉意,小事化了,怎麼能真斤斤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