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謹記著前世的深刻教訓,不多問,不多管,不插手別人的因果。
雲渺宗與陳識清的恩恩怨怨,他不想知道,亦沒興趣知道。
「算你識相。」夏侯理收起靈帖,揚長而去。
溫玉壓低聲音:「好兇哦,比師父都凶。」
邵岩又好氣又好笑:「老夫哪裡凶,那是為你好。走是不走?」
溫玉訕笑,心虛地指指容瑟:「我先送師兄回去,師兄,你住哪……」
「他與本尊同住。」望寧聲音平淡,全身散發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溫玉到嘴邊的話咻地消音,屁顛顛躲到邵岩身後,跟著邵岩離去。
夜幕即將降臨,觀星樓周圍的林木陰影重重,平添幾分陰暗。
容瑟垂眸,豎抬起手掌要行禮,左手腕便被一支大手抓住,一股強大的靈力順著相接的皮膚傳進身體,勢如破竹一般直奔向他幾近枯竭的丹田。
容瑟左手臂驟然僵直,本能的危機感促使他伸出瑩白如玉的右手,下意識抵住手腕上的堅硬手臂,掙扎著想要往回抽手。
但…抽不動。
他與望寧之間的修為差距有如天塹,以致於他的反抗撼動不瞭望寧一分半毫。
容瑟抗拒地咬住下唇,唇上淡去的齒印逐漸清晰,輕輕開口,清冽的音質帶著些許的壓抑:「…師尊?」
望寧眼球下移,平淡的瞥他一眼,目光在對方殷紅唇瓣上的齒印上微不可察地頓了一頓。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再度凝聚起一股靈力,一舉輸送到容瑟的體內,直直搗進丹田深處!
「……!!……」
容瑟咽下到嘴邊的驚喘,揚長脖頸,神經緊繃到極致,睫羽止不住狂抖。
丹田裡橫衝直撞的靈力讓他本能不適,像是私‖密處遭到絕對性的強勢侵‖犯,他有一種從裡到外被望寧烙下標記的錯覺。
容瑟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他纖長的眉尖緊蹙,身子不自禁有些抖瑟。
額間沁出的汗順著臉廓滑下,臉上乾涸的血痕像塗抹出的胭脂,貼著細膩的膚肉,從嫣紅的唇塗抹到精緻的側臉,勾繪出穠稠的瀲灩艷色。
望寧下頜線條緊縮,雙眸漆黑,漸漸凝聚出噬人的濃晦。
半刻鐘左右,望寧放開掌中發顫的手腕。
在容瑟松出口氣,要往後退與他拉開距離之際,寬大手掌再度抬起,強硬地落在青年的唇角,一點點抹去被汗潤濕的血痕。
容瑟黑曜石般的瞳眸猛然緊縮,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四周的空氣凝固下來。
望寧手指的溫度很冰涼,指腹長著常年習劍留下的繭子,觸感有些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