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望寧低沉地開口:「月例都收到了?」
「收到了。」容瑟微微頷首,清冷的眉目像冰雪雕刻的冷玉:「多謝師尊。」
聲線清冽平緩,聽不出半點高興之意。
望寧幽深的眸緊盯著青年,臉龐輪廓鋒利,容瑟似乎…並不覺得激動?
—
秋泠院。
雀鳥扇動著翅膀,撲簌地落在敞開的窗柩前, 院中靜坐的少女陡然站起身,嫵媚面龐是藏不住喜色。
容錦興沖沖跑向窗柩,行至半路, 又停了下來。
她咬著下唇,死死盯著嘰嘰喳喳叫喚的雀鳥,眼神一點點陰沉下來。
三天。
整整過去三天。
本該送到她手上的月例,一直沒見蹤影, 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容錦捏緊衣擺, 轉身直奔內務堂。
掌事面露訝異:「容小姐?快請進。」
他畢恭畢敬迎上來,態度比之以前的不冷不淡,簡直天差地別。
容錦有一瞬間以為走錯了地方。
「不、不必麻煩。」她掩藏下眼裡的驚詫, 低垂下頭,纖細的身體瑟縮了一下, 看著很是楚楚可人:「小女想…想問問本月的月例是不是沒發?」
掌事眉目和善:「發了。大師兄按初入宗門的標準,一次性領了十二年零一個月的月例。」
「——什麼?!」
容錦猛地抬起頭,媚人的五官失去控制,扭曲得不像話。
掌事嚇了一跳:「容、容小姐,你…」
容錦回過神來,連忙重新低下頭,上一刻判若兩人的模樣蕩然無存。
她細聲細氣道歉,聲音裡帶出幾分啜泣:「那小女怎麼沒有收到…」
「大師兄沒告訴你嗎?」掌事疑惑不解道:「師兄明言,從本月開始,月例不分割任何人。」
「……」容錦手指攥緊,險些扯爛衣擺,她緊緊咬著一口銀牙,勉強沒有再一次在掌事面前露出醜態。
「不、不可能吧。」容錦皮笑肉不笑:「我哥一向最疼我,怎麼會……」
掌事打破她的幻想:「確實是師兄的意思,千真萬確。」
容錦的笑容僵在臉上。
半晌,她向掌事告辭,一步一步從內務堂走回秋泠院,身體裡熊熊燃燒的火焰幾近灼燒遍整顆心。
容、瑟!!
陰冷的眼神全然沒有平常看人的溫情,好似容瑟不是她的哥哥,而是仇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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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於望寧在膳堂里的威懾作用,接下來的日子裡,宗門裡的同門對容瑟的態度好上不少,省去容瑟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