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事?」
顏離山表情一滯,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仙尊給人的壓迫感似乎比以前又強上了一些。
庭霜院與主殿相隔這麼遠,望寧的威壓居然同樣令人頭皮發麻。
顏離山強行壓抑下滿腔的怒火,畢恭畢敬地回話,聲線有些不穩:「仙尊,是否知道容瑟在何處?」
望寧微垂眸,看著身‖下的青年,對方緊閉著眼,連多餘的眼神都不施捨他一眼。
烏髮似雲煙潑墨散落落痕遍布的肩背,兩側鬢髮滑下側頸,遮擋住臉,看不清表情。
「他在本尊這裡。」
顏離山有些沒反應過來,容瑟居然還沒有離開季雲宗?
這段時間顏離山忙於調查,對容瑟的行蹤沒有關注,他還以為容瑟早已經離開季雲宗。
非季雲宗的人不得留在宗門,乃是既定的規矩,顏離山下意識皺眉,想要開口驅趕。
但轉念想到他找望寧的目的不正是詢問容瑟的下落,又咽下了到嘴邊的話,連忙問道:「仙尊能否讓本座見一見他?有一些事本座想親自問一問。」
望寧定格在青年身上的目光略偏移一分,從眼尾掃了眼傳音符,低沉冷漠的音色,辨不出情緒。
「你問。」
顏離山茫然地一愣,仙尊是什麼意思?是示意他直接問?難不成…容瑟正在仙尊身側?
顏離山與曲倉對視一眼,試探性地問道:「容瑟,你知道昭昭從不離身的白玉佩是誰送的麼?」
容瑟音質溫涼如水:「不知。」
自三年前在入門試煉的歸途中與顏昭昭翻臉,他沒再關注過顏昭昭,哪裡知道顏昭昭不離身的玉佩是什…
…等等。
容瑟睫羽驀地抖了抖,顏離山說的玉佩不會是…?
「你怎麼會不知?!」顏離山面露焦急,語氣不由變的焦躁,多出幾分逼迫的意味:「你與昭昭在靈川秘境外的密林對話,她腰間佩戴的不正是?!」
「顏離山。」望寧下頜線鋒利,宛如刀刻,薄薄一層皮肉包裏住利落的稜角,連帶著唇形都顯得冷漠,不近人情:「注意你的態度。」
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顏離山又是一愣。
他對面的曲倉眼裡閃過一絲始料未及的驚詫,仙尊在維護一個外人?
…還真是啊。
容瑟緩緩睜開眼,長睫遮掩之下的眸色晦暗不明,他微微啟唇,清冷似溪水的聲線蒙上一層霧氣:「玉佩怎麼了?」
「你…!」想到望寧的警告,顏離山深吸口氣,忍下心頭暴戾的火氣,緩和著語氣解釋:「戒律堂查到玉佩上有魔氣殘留的痕跡,懷疑有人通過玉佩輸送魔氣到昭昭身上,引導她步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