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寧眼帘微低,雕刀刻般的臉龐,看不出一絲波瀾:「自然。」
不給容瑟給誰?月例是他該得的。
對於容瑟的存在,望寧沒有半點遮掩,他捉回容瑟,便沒有打算放走。
容瑟以後會像以前一樣,生活在季雲宗,與顏離山等人見面是遲早的事情。
邵岩手掌一個打滑,扯下幾根鬍鬚,仙尊在幹什麼?!非要推容瑟到風口浪尖,至他於不利的境地嗎?!
顏離山心頭的怒火愈旺盛幾分,胸膛劇烈起伏兩下,咬緊著牙關道:「容瑟不是季雲宗的弟子,沒有資格領月例。他在宗門大比上脫離宗門,乃是仙門百家親眼目睹,眾仙門皆可以作證,容瑟一介外人,久留宗門怕是有所圖謀,請仙尊交出容瑟,由戒律堂審問!」
「——!!」
邵岩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容瑟又不見得是自願來季雲宗的,顏離山為何偏要緊咬著他不放?
「其間許是有什麼誤會,仙尊留容瑟在宗門,或許是有什麼事情要商量。」邵岩焦急地替容瑟辯解著。
容瑟在季雲宗時,事事盡心盡力,宗門的內秘知道得還少麼?要真有什麼企圖,季雲宗早亂成一鍋粥。
容瑟在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算是外人,遣送下山即可,沒必要到送戒律堂如此嚴重的地步。
顏離山卻不想與他爭辯,邵岩愛屋及烏,心都是偏的,與其交談簡直是浪費口舌。他冷哼兩聲道:「是不是誤會,等容瑟出來,一審問便知。」
容瑟害得他的昭昭成為仙門百家的流亡之徒,有家不能回,甚至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他絕不可能讓容瑟好過。
季雲宗是仙門之首,提供的修行資源遠非尋常仙門可比,容瑟離開一月又巴著仙尊歸來,恐怕是在外面過得不盡如意,又貪戀宗門的資源,想回到季雲宗。
呵!沒門!
顏離山只恨容瑟不是被驅逐出宗門的,不然,他有的是法子能讓容瑟死於非命。
「審問?」
望寧眼神幽冷如寒潭,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顏離山卻覺得渾身血液凝固,滿腔的怒火剎滯在胸口,後背都生生生出一股徹骨的寒意。
似乎下一刻,望寧就要給予他最兇猛的一擊——他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他沒找顏離山算苛扣容瑟月例十二年的帳,顏離山倒是得寸進尺當著他的面叫嚷著要害容瑟。
顏離山艱難的吐字:「在宗門大比上,容瑟提出脫離宗門,按照宗規,他確實是外…」
「本尊沒答應,便做不得數。」望寧不容違逆地截斷他的話。
顏離山握緊拳,手背青筋猛跳,他想不通,望寧為什麼要偏護容瑟,以前望寧不是一向不管容瑟,視他為無物的嗎?
一個修為低下、可有可無的弟子,及時捨棄掉不該才是明智之舉麼?
顏離山深吸口氣道:「仙尊若是想要收徒,宗門裡不乏天資卓越、悟性高絕的弟子,仙尊可以隨意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