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宣木長大的樣子。
不,應該說是宣木的真面目。
魔族功法陰邪,縮骨換皮輕而易舉, 從成年男人偽裝成少年,根本不在話下。
亦從側面證明,宣木是有意接近顏昭昭,藉機潛入季雲宗, 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前世他不知其中曲折, 阻攔著顏昭昭,不讓她靠近宣木,阻礙到宣木的計劃, 以致於被當成絆腳石,被不明不白地除掉, 當了個冤大頭。
容瑟袖中的指節微蜷,長睫輕輕一顫,眸色冷了幾分。
如果說他多管閒事的關心,是導致前世一系列下場的導火索,那麼,宣木就是一切的推手。
宣木突然上前一步,身上分神期巔峰的靈息撲面逼近。他定定地看著容瑟,瞳眸深不可測,語氣柔和如陰冷的毒蛇:「大師兄討厭我?」
容瑟脊背戒備的緊繃,微微仰起臉龐,雙眼如同冰封的湖水,滲著一種深沉的清冷。
他殷紅的唇輕輕開啟,唇上的齒痕一下子吸引住了宣木的注意力:「你想多了。」
討厭?
太輕了。
他是想殺了他。
宣木的眼神驟然轉為深沉,緊盯著他開合的唇,喉結上下的滾動了兩下,垂下眼帘遮掩了眼底的炙熱。
「既如此,作為師弟,邀請師兄去府上做客,師兄想必不會拒絕吧?」
他的眼裡不經意流露出幾分精光,不緊不慢地拉長語調:「畢竟,有一個故人,師兄肯定會有興趣見一見。」
容瑟微微側目,瞥了一眼自從宣木現身,便伏跪在地上、沉默不語的乾瘦青年。
顯而易見,宣木的地位在其之上。
宣木嘴上說著是邀請,實則是威脅,他除了答應,沒有第二個選擇。
——除非他想被望寧捉回去。
容瑟幾乎不用考慮,便有了決斷。
—
魔傀來得快,退得也快。
等邵岩花費口舌打發走一眾仙門,目之所及早不見望寧的身影。
壞了!
邵岩心臟幾乎驟停,鋪天蓋地的恐懼感逼得他冷汗直流。
耳邊似還迴蕩著望寧入魔似的瘋狂,完全像是被奪去了妻子的凶獸。
他根本不敢想像,要是容瑟真的被望寧追上捉回,恐怕這一輩子容瑟都別想從望寧身上下來了。
到底男人和女人的愛並不相同。女人天性包容,她們的愛溫柔而又內斂,如同溫和的春風,滿心無私的奉獻與體貼。
但是男人的愛,更多的是沾著血腥的征服與占有,歸化為原始的□□,天生想將妻子壓在身‖下掠奪的本能,容不得任何的覬覦與違逆。
邵岩臉色一片慘白,抖著手祭出靈劍,御劍往望寧消失的方向追去,盛宴在後面喚他好幾聲,他都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