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倉沉穩的臉孔微變:「這玉佩不是…?」
季雲宗公開處決顏昭昭,罪名是勾結魔族,殘害同門,但其間的種種細節,並未對外公布。
一眾仙門並不知情,不解地問道:「玉佩有何問題?」
邵岩撫著花白的鬍鬚,語氣沉重地道明緣由,心裡湧上一個不太妙的猜想。
畫面里的容瑟一直留著玉佩,準備等宣木身上的嫌疑洗刷乾淨,再歸還顏昭昭。
一等便是三年,季雲宗三年一度的正式開啟。
容瑟與溫玉都報了名,但兩人並未一起組隊。容瑟與眾人分開,機緣巧合得到一顆紅靈果。
他沒有自行收下,而是向溫玉傳音,想贈予溫玉紅靈果,助她奪得下一輪比試的名額,卻在溫玉毫無防備走向他時,他抽出寒雲劍穿透她的心口。
「——!!」
眾人的耳朵嗡地一聲,視線定格在青年侵染鮮血的渾渾噩噩昳麗臉龐上,一雙眼睛紅得似要滴血。
本該是顏昭昭入魔,在畫面中居然變成了容瑟入魔!?
眾人心裡一陣驚濤駭浪翻湧,火焰中的畫面又繼續變化。
溫玉死亡,容瑟被抓進戒律堂問罪,靈鞭一鞭一鞭抽在他瘦削的身軀上,他四肢懸空吊在半空,渾身顫抖不止,身上、發上全是血。
不論曲倉問多少遍,他都牙關緊緊咬合,嘴唇被咬破,咬出鮮血,絕不認他是魔。
他沙啞著嗓音,無力地向曲倉、向到戒律堂的任何人解釋,請宗門查明真相,但是無一人信他。
不知在戒律堂關了幾日,望寧閉關結束的消息傳出,顏離山壓著他去望寧跟前認罪。
「所有人有目共睹,你墮入魔道殺害溫玉。你再不認罪,本座便請仙尊出面,破開你的空間法器,查一查你與魔族是如何勾連的!」
容瑟緊緊地蜷縮著瘦削的身體,渾身痛得不住地顫抖,癱軟伏倒在地上,髮絲粘黏稠膩鮮血與冷汗,狼狽的貼在臉頰上。
「弟子…不認。」他聲音嘶啞,輕得幾乎聽不見:「弟子…不是魔。」
顏離山冷哼著一甩長袖,端正的臉孔陰沉如水:「冥頑不靈!勞煩仙尊做主,還邵長老一個公道!」
邵岩立在一側,居高臨下地睨著容瑟,眼裡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
望寧端坐主座,精雕細刻的鋒利臉龐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猶如俯視眾生的神祗,不費吹灰之力破開容瑟的空間法器。
容瑟的空間不是什麼高階法器,破開之后里面存放之物一一掉落出來。
數十冊成年男子手掌大小的冊子、一幅捲起來的畫、一些零碎的靈石與幾冊人間風俗話本…一樣稍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磕磣又寒酸,半點看不出是堂堂季雲宗的首席弟子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