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有太多的問題想問,挑挑揀揀半天,一個沒問出口。
容瑟看出溫玉的想法,一五一十全都告訴她,得知容瑟根骨被換,又忍不住大哭。
她流不出淚,便扯著嗓子大罵容錦:「白眼狼!忘恩負義!」
來來回回的罵。
容瑟哭笑不得,難得有些後悔不該多嘴。
溫玉罵夠了,紅通通的眼底浮著一層霧氣,抽抽搭搭的問出她最想問的問題:「…師兄你還喜歡仙尊嗎?」
天陰一族的秘法能調換感情,真正喜歡仙尊的人是容錦,那麼容瑟呢?
按照以前容錦對望寧殷勤的勁兒,她有些不確定了。
前世望寧是推害容瑟的兇手之一,根本不值得師兄喜歡。
「不。」
容瑟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不起一點波瀾,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
「不喜歡。」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望寧。
他只想好好地、平靜地渡過這一生,而這一生,註定與望寧無關。
溫玉眉頭舒展,破涕為笑。
—
又過半個時辰。
在邵岩翹首期盼的目光中,溫玉緩緩走出庭霜院,眼睛紅彤彤的,活像一隻兔子。
邵岩嚇了一跳,連忙湊上前,擔憂地問道:「你的眼睛怎麼啦?」
溫玉停下腳步,看著邵岩臉上毫不掩飾地關心,心裡又是一陣情緒翻湧。
她撲進邵岩的懷裡,又是幾聲大聲乾哭。
邵岩心疼壞了,長輩似的拍著她的後背,一個勁兒的溫聲安慰。
「師父,我想吃雪糕酥。」溫玉啜泣著說。
「為師馬上去給你做。」邵岩連連應好,顧不上思考溫玉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要吃糕點,御劍離開庭霜院,生怕晚上一點讓溫玉受委屈。
等邵岩的身影消失,溫玉猛地轉過身瞪著望寧,雙拳緊握,身體微微顫抖,猩紅的眼裡滿是尖銳濃重的恨意。
「你滾!離師兄遠一點,還嫌害他不夠慘嗎?!」
望寧緩緩地抬起眼皮,冷冷的瞥向她,眼神猶如萬年冰川。
「如果不是他看重你,在你開口的那一刻,便已經是個死人。我永遠不會傷害他,也不會讓他受到傷害。」
溫玉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被怒火衝擊到幾乎失去理智的大腦微微清醒。
她有些懼怕地攥緊衣角,一股無法抑制的憤怒在心頭翻滾,一改平日溫順,定定地看著望寧,眼神里是少見的銳利之氣:「不會傷害他?你以前關心過他嗎?他在宗門裡被排擠、陷害,你為他做過主嗎?他…」
溫玉喉頭哽咽,語調錯亂不成聲:「他被那些人那麼侮辱,生生丟掉一條命…你又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