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擺逶迤在床榻邊,像是一朵朵開放的曇花。
望寧一點不介意青年弄髒了他,輕咬了一下容瑟姣好的下頜,音色沉沉沙啞:「還好嗎?」
容瑟閉上雙眼,急促的呼著氣,腦子裡一片混沌,感覺到望寧托起他的腰肢,眼角控制不住滑落出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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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望寧所說,他的動作很慢。
容瑟坐在他身上,恍惚間生出他在反掌控望寧的錯覺。
黑夜漸漸褪去,東方的天際開始泛白,微弱的天光代替月光映照上窗台,落入容瑟的眼中,散成一大片一大片晦暗的陰影。
徹底失去意識昏迷過去的一刻,容瑟似乎聽到望寧低低的嘆息。
男人撥開他額頭上濕軟的髮絲,憐惜地吻去他眼角的淚珠,蜻蜓點水般的吻陸續落在兩頰、額頭、鼻尖,最後緩慢地覆蓋上了唇,啞到極點的聲線溫柔到不真實。
「瑟兒,今生你什麼都不會失去。季雲宗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庭霜院會一直保留著。」
「瑟兒,本尊求你垂憐。」
望寧又摟著容瑟輕吻了一會兒,大掌貼著他白玉似的汗涔涔的後背,抽取出一縷縷白色煙霧。
煙霧繚繞盤旋,逐漸凝成一朵透明花朵的形狀,花瓣盛放到極致,像是得到飽滿的澆灌。
望寧垂著眸凝視著懷裡的青年,不看一眼花朵,手腕一抬,幾道魔氣掠過去,將花朵擊散,不留一點痕跡。
昏迷中的容瑟似有所覺,蹙著的眉心無意識地鬆開,長發如絲般柔順,流淌在肩背上,從脖子往下全是吻痕。
眼角帶著殷紅的艷色,像是畫了個淺淺的桃花妝,穠稠的麗色心驚動魄的勾人心弦。
望寧的呼吸陡然又變得粗重,喉結上下的滾動兩下,緊繃著全身的肌肉,緩慢地從青年的身體裡退出來。
他將容瑟輕輕放在榻上,施展出清塵決清理掉榻上的污穢,又一一為容瑟換上乾淨衣裳,拉平衣角袖擺。
望寧直立在榻前,久久地注視著榻上的人,撤去房中的禁制與結界。
望寧轉身離去,甫一拉開房門,周身縈繞的點點溫柔蕩然無存。
他的眸光倏然一深,血紅的眸內迅速點燃兩簇烈焰,眼底泛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光。
又一個不識好歹覬覦他妻子的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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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微天光照進廊道。
時雲一動不動立在門口一整夜,四肢站得僵立,眼眶裡爬上紅血絲,高高扎在頭頂的長髮上沁著霧氣凝成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