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驚山一笑, 輕聲道:「打洞的螃蟹。」
蘇和昶挑了下眉, 戳穿道:「是嫂子?」
他一開始沒敢直接跳出來就是因為他這個別樣的嫂子在。
豁,這身材!
他師兄吃的真好。
顧驚山眼神一閃,目不轉睛地看著漸漸清晰的金主, 坦然道:「嗯。」
段崇明想躲, 看來看去發現除了顧驚山在的那家店, 這附近沒有任何能躲藏的地方。
他暗暗蹙眉, 也不躲了,光明正大的走到顧驚山身側坐下。
蘇和昶自段崇明來了後眼睛就黏著沒移開過,其間的羨慕和驚艷都快溢出來了。
段崇明暗暗警惕,不知他這副樣子是為什麼。
顧驚山擱在膝蓋上的手動了動,無聲在金主的腰窩畫著圈。
「……」
過了幾秒, 段崇明頂著對面那道奇奇怪怪的眼神把衣服穿上。
然後一把鉗住作亂的手。
顧驚山無奈眨了下眼, 有恃無恐地沉默著。
他這個名義上的師弟知道的東西也不多,讓金主知道了也沒關係。
蘇和昶正面欣賞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我介紹。
「師嫂, 你好!」
段崇明抽了抽嘴,「誰是你十嫂?」
還第十個嫂子,顧驚山他怎麼敢的!
段崇明瞪了故作無辜的顧驚山一眼。
蘇和昶瞪圓了眼睛,道:「就是師嫂啊, 你是我師兄的嫂子可不就是師嫂。」
段崇明皺著眉心,怎麼會有人師兄師嫂兩個念法:「……那字念shī,不是shí。」
蘇和昶好學地忘了正事, 跟著念道:「shí。」
顧驚山笑而不語,趁金主分心,悄悄在那寬厚的手心寫字:蠢。
「……」段崇明沒抽手,往後一靠,好聲好氣道:「你是外國人?」
蘇和昶一喜,開心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把頭髮染黑再戴個棕色美瞳,很少有人看得出來我是外國人!」
段崇明張了張唇,凝噎道:「你,嗯,行。」
面前之人那不正常的腦迴路和豆芽菜一樣的身材讓段崇明皺著的眉鬆開來,這樣的人顧驚山能瞧得上才怪。
這又是什麼關係的朋友?
自打段崇明道出他外國人的血統,蘇和昶眼裡的崇拜再添一分,好奇道:
「師嫂,你怎麼追我師兄的啊,這朵狐狸樣的月桂花也就你這種金烏能一口咬下。」
「啊,師兄以前在書房畫了一幅畫,還提了字,寫了什麼來著?」蘇和昶想了想,雙手一拍,高興道:「啊,是『金烏嗅月桂』。」
段崇明光明正大地套著話,很快就把兩人的關係知道了大半。
只是蘇和昶說話不著調,天一句地一句的,段崇明很快就失去了興趣。
反正,他回頭就能問本人。
沒一會兒蘇和昶的喉嚨開始冒煙,屁顛屁顛地跑去前台要喝的。
等人一走,顧驚山就把腦袋往金主頭上一靠,懶懶道:「想問什麼,我知無不言。」
有詐。
這是段崇明的第一反應。
顧驚山啞笑:「放心,不誆你也不套路你。」
段崇明抿了抿唇,突然想起一件事。
金主和金絲雀的幌子一蓋上,當真是把該有的東西都給埋了。
這段關係里,這傢伙掌控著節奏,開飛機似的把關係猛地快進到了靈肉契合這一步。
卻把一開始的靈魂交流拋之腦後。
段崇明給自己蒙了一層面紗,顧驚山卻給自己造了一場看不清深淺的霧。
他們兩人都不曾詳談,也談不上誰對誰隱瞞。
段崇明眼眸一閃,道:「你想講什麼我聽什麼。」
送上門來的梯子,他為什麼不要,至於自己那份……等顧驚山把瞞他那些事交代了再說。
蘇和昶哼哧哼哧地從老遠端了好幾杯飲料過來,一屁股坐下就開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