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還好,沒吃什麼苦頭。」慕容雪說著,拿手放在眼前擋了擋。太陽漸漸升高了,水面波光粼粼,有些刺目。
這時,眾水手都起了,也有看風的,也有拉帆的,也有吹水的,一時有些嘈雜。不一會兒玉露小姐就跑來,拉了慕容雪好一通埋怨:「姐姐你起了怎也不叫我?害我又睡到日上三竿挨阿娘罵。」轉眼看到她哥在旁,好奇地道,「哥,你也在這?你們,在聊什麼?」
「沒聊什麼,」陳公子道,「阿娘罵你做什麼?左右船上也無事要做,睡到日上三竿又何妨?」
「說是這麼說,但她就是罵我啊,說我懶。真是沒辦法給她。」玉露小姐無奈地道。
「對了!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慕容雪忽然道。兄妹倆都轉臉看她,玉露小姐道:「姐姐想問什麼?」
「你們一家是出海玩呢,還是移居海外?」慕容雪看著他們道。
「嗯……」玉露小姐想了想,道,「阿爹也沒明說,只是說帶我們出來看看。哥哥你知道阿爹的意思嗎?」
「不知。反正我嫌京城悶,出來透透氣也不錯。海外有很多新鮮事物呢,此去可以長很多見識。」
「哦?你以前出過海?海外都有什麼好玩的?」慕容雪道。
「雖未出過海,但看過一些遊記。覺得頗有趣。有一本《海外誌異》里就提到很多新奇的事物,你們有沒聽過小人國,都是小矮人,有十寸高,能吞雲吐霧,呼風喚雨,能耐十分了得。還有巨人國,人人身量幾十丈,一個人所用所需比得上我們這裡的一百個精壯漢子,不過雖然高大,但壽命普遍比較短,基本上不到二十歲就死了。還有鳥獸國,都是鳥頭獸身的怪物,專吃死物,生的不吃,又腐又爛那種最好吃,最合它胃口。看得胃酸都起了。其餘還有犬封國,魔國,枉死國,鼻鼻國,狼人國等等。那位寫書的也是厲害,不知是真的還是他憑空捏造,總之此次可以印證一番。」
在旁兩人怔怔地看著他侃侃而談。慕容雪一路走來遇到過不少稀奇古怪事物,倒也不是特別驚訝。他妹妹玉露下巴都快掉了,顫著聲道,「哥,你說的這些,都是有的嗎?怎麼我感覺和你不是在同一個世界呢?你看書莫不是看傻了吧?書上寫的東西你也信?那都是唬人的。你清醒些吧。不行,趕明兒我得跟阿爹說,讓你少看這些奇奇怪怪的書,省得把腦子看壞了。」說完又對慕容雪道,「姐姐,他是在胡說八道,我們不用理他,先進去吧,你看外面曬了。」
慕容雪點了點頭,隨她去了。陳公子笑著看她們進去,也不爭辯。
又過兩日,忽然起大風,順風而下,日行千里,倒也便利。這日天暗暗地壓下來,眼看暴風雨要來,陳領頭出來瞧了瞧,心道不妙。遠見有個小島,吩咐水手,把船停在小島邊,待風雨停後再走。眾水手齊心協力,艱難地把船泊在島邊,水底拋錨,岩邊釘橛。一艘大船穩如泰山。
暴風雨下來時,眾人都躲進船艙里。靜靜等待暴風雨過去。黑漆漆的海上,偶爾一道閃電雷鳴,嚇得人心驚肉跳。
玉露小姐和慕容雪待在床上,每響起一道雷鳴,她就大喊一聲,然後縮在慕容雪懷裡瑟瑟發抖。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赤皇全程冷漠臉,這個人真是太不要臉了,怎麼可以老是占據主人的懷抱?打雷有什麼可怕的,它又不是來劈你。
赤皇蜷在包袱里,覺得自己很孤單。她也想要主人安慰,想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想到這,她就不管不顧地化成人形站在慕容雪面前,扁著嘴,一副受了多少委屈的樣子。慕容雪看到她嚇了一跳,一失手把玉露小姐給打暈了,屋裡頓時安靜下來。
「你怎麼又變人了?」慕容雪看著她問。
「主人……」赤皇可憐兮兮地道,「我怕。」邊說邊伸出手要慕容雪抱。
「你啊,」慕容雪無語極了,站起來抱著她。赤皇終於如願以償,一下子開心起來,賴在慕容雪懷裡不走。
「快變回去啊,一會兒人見到我怎麼交代呀。」慕容雪輕拍著她的背勸著。
「不要~」赤皇嗅著慕容雪的脖子,兩手綁著她的腰,說什麼也不肯變回去。
「乖啦,快變回去。」
「不要嘛。」
「快變!」
「不要!」
「……」這丫頭真是膽兒肥了哈,慕容雪推開她,將手搭在她肩膀上,一下子將人推到了身後的門板上。赤皇正愣怔的時候,慕容雪笑著一腳踏在她腰側門板上,一手撐在她耳後,將她禁錮得死死的,空餘的手撩起她下巴,特爺們地來了一句,「小樣兒,是不是欠~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