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不僅吸人精氣,還吸人魂靈。也該有此報。
赤皇回房。仍是冷冷的。慕容雪問她,「你去哪了?」她道:「沒去哪。」說完便到床上躺著。慕容雪看著她,簡直不認識了!嘿!這丫頭蛻一次皮變一個樣啊!這回是要裝酷了嗎?真箇是氣死人!眼裡還有沒有她這主人!
「我出去一下,別跟著,」慕容雪道,說完就往外走。走出來了,又往身後看,還真不跟著!這個赤皇!
慕容雪在船頭見到了陳公子,陳公子在看天,天色有些陰沉。慕容雪上前打了聲招呼,道:「陳公子,怎麼不去玩?」
「哈哈,在下也想去,可今兒天不好,怕上岸了下雨沒處躲,趕明兒再去吧。」
「這也好,趕明兒我跟你一塊去。」慕容雪道,又問,「這是到了哪了?」
「哦,這裡是樹人國。」
「樹人國?好綠化的名字呀。有什麼典故嗎?難道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意思?」
「非也,非也。」陳公子道,「這樹人國嘛,裡頭全是女人。國中有一棵千年老樹,叫夫君樹,那夫君樹摘一枝插在院裡,用人血澆它,便能存活,長個一二年就成了棵樹。這樹既叫夫君樹,說明它是充了夫君的角色的。聽說夜裡能變成個男人,與伺養他的女子行房。天長日久,那女子便有孕,生的也是女子。女子長大也是種夫君樹,她們國便是這樣由來。」
「噢,原來如此,」慕容雪嘆道,感覺世上之事,真是無奇不有。
第34章 種樹為夫
隔天天氣晴朗,不十分熱,也不十分冷,正好可以上岸遊玩。
陳領頭帶著人到樹人國賣了些絲綢脂粉首飾。都說女人的錢最好賺,果然不假。陳領頭此番在樹人國狠狠賺了一筆,開心不已,走路都有些飄。
慕容雪和陳公子一進到國內,就感到一陣異香撲鼻。國中女子俱都謙和溫婉,知書達禮。也有女將女兵,威風凜凜,氣勢絲毫不輸男子。
陳公子因是男子,又生得一表人才,走在街上,非常惹眼。很多女子不由停下,瞧著他,一時都忘了禮儀。陳公子被看得不好意思起來,悄聲對慕容雪道:「她們為何這般看在下呢?又不是沒見過男人。」
慕容雪笑道:「可能白天沒見過。」
陳公子有些尷尬,道:「姑娘幫在下想想辦法吧,似這樣,怎麼行得過去呢?」
慕容雪見前面恰好有賣紗帽的,便對陳公子道:「有辦法了。」
只見她上前去,不一會兒,拿了頂紗帽回來,遞與陳公子,道:「陳公子,委屈些,戴上吧。」
陳公子接過,戴在頭上,那紗帽是白紗,帽紗一直垂至胸膛,加上穿著白衣,不仔細看,只當是個略魁梧的女子。
戴上之後,再往前走,不太有人注目了。只是帽紗多少遮擋了視線,但也管不得許多了。慕容雪和陳公子在前走著,赤皇在後面跟著。如今的赤皇,不但性格冷酷,而且存在感極低,有時慕容雪都感覺不到她存在。主要是,她又變得不太愛說話了。
慕容雪見家家紅瓦白牆,院子裡都種著一棵樹,便猜那是夫君樹了。夫君樹也有高矮胖瘦,像人一樣。因都是用血養的,樹幹都布滿了紅絲。如果用刀去割,也是會流血的。有些樹枝繁葉茂,有些枯枝敗葉,可以想像枝繁葉茂的正當青壯年,而枯枝敗葉的已經年華老去。
「這倒也有趣,」慕容雪邊走邊道:「似這樣找一棵樹當丈夫……」
「哈哈!」陳公子一聽,笑了起來,道:「也就此地如此,別處是再不能的了。據說此地女子血脈略為不同,故而能養木,若是旁的女子,比如姑娘你,只怕養成一株枯枝呢。」
「哦?」慕容雪有些驚訝,道:「也就是說,這樹非得這的人養咯?」
「是這樣沒錯。」
「這倒也奇,我還以為人人可養,還想著趁人不備拿一株回去看看能不能養出個丈夫來哈哈哈!」慕容雪笑著,忽然覺得脊背一陣發涼,背後似有陰風吹過,往後一看,不知何時赤皇走到了面前,陰沉著臉一聲不吭地瞪著她。慕容雪嚇了一跳,撫著心臟罵道:「你做什麼突然出現在我身後!你想嚇死我是不是!」
赤皇冷冷地道:「就是要嚇死你,叫你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
「我!我哪有!我也就說說!你認真箇什麼勁!真是!」
「哼。」赤皇冷酷地扭過頭去。
慕容雪看她那樣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陳公子看著她倆不太愉快,只好出來充當和事佬,對慕容雪道:「我們快些去看看那棵千年神木吧,瞻仰瞻仰也是好的。」慕容雪見說,注意力被引開,看向前面,一棵參天大樹籠罩在前方,遠遠望去一團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