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被蘭溪的手夾得生疼,又兼赤皇連拉帶扯的,慕容雪感覺手都要斷了,只得用另只手推著赤皇,「哎,你悠著點,要不,還是算了吧?」
「算了?怎麼能算了!」赤皇不干,直接去搖著蘭溪,「蘭溪,你個王八蛋!王八犢子!趕緊給我鬆開!鬆手!起來!」
「赤皇,你別搖他了,」慕容雪看著有些不忍,「他還沒睡夠,不會醒的。」
「王八蛋!起來!」赤皇開始啪啪啪地打蘭溪的臉,「起不起來?起不起來?」
「赤皇!」慕容雪有些怒了,拉著她,「他現在沒意識,抓著我的手也是無意識的動作,你打他做什麼!」
「那你意思,你要一直陪他在這裡咯?」赤皇也有些生氣,「你要陪他睡覺嗎?!」
「說什麼呢你,他還是個孩子,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還是孩子?他哪裡是孩子,他分明就是個妖精,最能蠱惑人心的妖精!你們每個人都把他當孩子!」
「你昨兒不是還說他瞎了嗎,你有沒有點同情心?他現在身體不好,都是為了誰,難道不是因為救了我們嗎?他沒救你嗎?你這條冷血無情的壞蛇!」
「我冷血無情?呵,說到冷血無情,我哪裡比得上你呢?你就是個惡魔,冷酷無情的惡魔!」
「唉,我說,你到底為什麼來,」慕容雪不由嘆了口氣,道,「專程為了找我吵架來了?」
赤皇一想,自己好像不是專程為了找慕容雪吵架的,可是剛剛居然惱羞成怒了。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赤皇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道,「那個,我看到你在這裡就來了。外面都在找人,說有一個叫周禮的人不見了。」
「嗯,我也聽說了,」慕容雪神情嚴肅起來,道,「你用千里眼也看不到嗎?」
「看了,船上沒有。」赤皇道。
「那他去了哪裡呢?不會是,已經遇害了吧?」慕容雪有些憂心起來,「赤皇,我跟你說,昨天我真看到了一個東西,就在我們房裡,那東西像只螳螂一樣,頭上裹著紗布。你快看看它在哪裡,說不定就是這東西害人。」
「你不是做夢的嗎?」赤皇看著她,「我聽你說做夢來著。」
「我是在夢裡看見了它,可醒來的時候也看見它了。我也覺得奇怪,在我做過的夢裡,這是夢境和現實最接近的一次。」慕容雪道,「總之,別說那麼多了,你快幫忙找吧,我真懷疑跟它有關,一天不找出來,我一天心不安。」
「行,我去找,那你們……」赤皇看著他們緊密相連的手,依然不悅。
「沒事,我在這裡陪著他吧。」慕容雪道,「現在蘭溪這副樣子,我也有點擔心他。祝公子不在,作為朋友,我們有義務替他多照顧他一下。行了,你快去吧。」
「哦,」赤皇悶悶不樂地出去了。
赤皇來到船頭,又用千里眼看了一遍船,沒發現什麼異常。難道在水裡?赤皇疑惑地轉身,看向一片通紅的水面。她又看了一下水裡,只看到一些蜉蝣生物,沒什麼特別的。
「不會真是慕容雪做夢吧?」赤皇鬱悶地道,「她做夢我就得陪著她胡鬧,她倒好,支開我陪著別的男人。」
赤皇沒發現什麼異常,在船頭百無聊賴。
船朝前駛,紅色慢慢退去,周圍變成一種清淡的綠,很淡很淡。水面也跟著泛綠。
橫亘在前方水面的是一棵枯樹,枯樹睡臥在水面,筆直的枯枝向上生長,遠遠看去,像一排小樹林。
這棵枯樹攔住了大船的去路,它像一條橋般截斷了水面。
船開不過去了。這時船上又聚集了人,爭相看著那樹。
「開不過去了,怎麼辦啊?」有人議論起來。
這時船停下了。
有人說,「要不讓一些人去砍斷那棵樹,好讓大船過去。」
有人說,「不行,那麼大棵樹,怎麼砍,砍到什麼時候?」
陳領頭出來了,眼前的狀況真令人焦灼。人失蹤的事,還沒什麼著落,怎麼又攤上了這事?看來真是命途多舛啊!
「頭兒,你說怎麼辦吧?」眾人都看著他。
「先讓兩三個水性好的去前方探探路吧,」陳領頭道,「現在離得有些遠,也不知具體什麼情況,萬一水底樹根過大攔住了,砍掉面上的也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