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被寵著的一幫女人啊。慕容雪感慨不已。希望也有個人能寵著自己。
天黑了,慕容雪要回去了。便告別了她們,向著不遠處的矮馬走去。那矮馬被她借了根繩給栓起來了,如今回去就派上了用場。
慕容雪騎著矮馬,晃悠悠,慢吞吞地向著山坡上去。
上了山坡,往大海看去,就看到了大船。此時也看到了早先那幾匹矮馬,還在那裡吃草。慕容雪下了馬,把繩子解了,把矮馬給放了,徒步回船。
見過了不食人間煙火的大自然生活,如今回到船上,好像重新回歸了凡塵,慕容雪只覺越加煩悶。這大船上,有一股令人厭惡的氛圍。
不如留在此地生活?慕容雪想,但轉念一想,她還是希望回到故鄉長安的。此處好雖好,只是不屬於她。
經過了胡思亂想的一夜,第二天,慕容雪又思想著那背房子的人。天剛亮,就爬了起來。把自己收拾了一下,仍向山坡而去。
晨光熹微,露水清涼。慕容雪走到山坡上,矮馬不在那裡了,慕容雪走過灌木叢,也不見兔子了。早起的鳥兒在空中撒著歡。慕容雪站在山坡上往山下看去,不見有房子了。
慕容雪定睛看了一陣,確實沒有房子了。難道又搬走了?慕容雪往山下走去。沒有矮馬的幫助,慕容雪走得有些艱辛。快到中午的時候,她才走到昨天那處,此時地面空空如也。昨天的一切好似一場夢一般。慕容雪仔細回想著,自己有沒有記錯方位,或許不是這處,是在別處?
但是在看到地上的一條帕子之後,慕容雪才確定,是在此處了。那條帕子是她送給一個小孩子的。此時帕子落在地上,已經被露水打濕。慕容雪將帕子拾起來,覺得心裡空空蕩蕩。
他們去哪了呢?
難道昨天只是停下來稍作休息,他們還要搬到別處去麼?早知是這樣,應該留下來和他們一起,回船也不著急的……慕容雪心裡有些後悔,難得遇到一些有趣的人,眨眼又像做夢一樣消失了。
慕容雪不死心,沿著地上輕微的痕跡跟了一陣,跟到後面,什麼痕跡也沒了。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慕容雪環顧四周,只有她孤零零一人,在這山坳,什麼都沒有了,人不知去哪了。
天空忽然變得有些陰沉,慕容雪心裡的陰霾一點一點將她侵蝕。黑暗,從來就不曾遠離。心中的夢想轟然崩塌。
慕容雪灰心喪氣地回船,感覺一切糟透了。她在自己的房間裡,不想出來。突然間,好像整個世界與她為敵,她愛的離開她,她想要的總是得不到,她到底在追求什麼?活著到底為了什麼?
「你在幹什麼?」慕容雪獨自哀傷的時候,一聲尖細的不男不女的聲音問向她。慕容雪聽到聲音睜開眼,眼睛忽然被一張戲劇臉堵住,嚇得差點叫出聲。剛剛聲音明明在遠處,一睜眼,「人」就在眼前。換誰都會嚇一跳吧!
慕容雪對這樣的戲弄有些惱怒,「你幹什麼!」
慕容雪認得他,這個鬼,自稱艷鬼。
「我問你在幹什麼,你怎麼反問我?」艷鬼有些不滿,此時的他雖不是一半男妝一半女妝,但妝容仍跟個戲子差不多,如果沒有舞台,這就叫人不人鬼不鬼。
慕容雪不耐煩地道:「跟你沒關係,別煩我。」
艷鬼問:「那隻鳳凰呢,是不是走了?」
慕容雪看著他,艷鬼一張面具臉,沒啥表情,但是慕容雪敢肯定,要是沒人鎮住他,他肯定會幹點什麼。慕容雪道:「她,她出去辦點事,快回來了。」
「是嗎?」艷鬼尖細的嗓音微微上挑,毫不掩飾地表示懷疑。慕容雪心裡也沒底,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是啊。」說完怕他不安分,又道,「那邊有隻黃鼠狼,你要玩去找她玩去。」
「我不找她,黃鼠狼放屁臭死了,有什麼好玩。」艷鬼不屑地道。
「我這裡也不好玩,你快走。」慕容雪道。
「我不走,我就在這裡,你能拿我怎麼著?」
「等鳳凰回來……」慕容雪話說一半,看著他,慕容雪明顯看到他身子抖了一下,心裡笑道小樣,還是有你怕的嘛!慕容雪見此時自己也無聊,不如跟他嘮嘮嗑,便問:「你怎麼不去投胎,就這樣變成了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怎麼了?孤魂野鬼還自在呢!」艷鬼不服地道。
「那行,」慕容雪也不駁他,問,「你生前是唱戲的?」
「嗯,唱戲。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唉……」說著這又唱開了。一下子戲台子也有了,房間裡忽然暗了,戲台上嬌滴滴一個娘子,在唱著戲,唱著唱著,一個書生上來了,又把才子佳人的戲碼唱了一回,慕容雪坐在床上看著他唱,後來覺得困,就躺下睡著了。
這睡也睡不好,因為屋裡老是叮叮噹噹地響。慕容雪疲憊至極,勉強睜了一隻眼看看是不是有老鼠,誰知睜眼一看,桌子又跑到天花板上啦,柜子里的衣服又跑出來排成一排,跟乾屍似的,艷鬼坐在空中的椅子上,左擁右抱,玩的挺嗨。
慕容雪起身揉了揉眼,問,「你幹嘛呢?」
艷鬼不悅地道:「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