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尚歌像被誘惑住了一般,不能自已,跟著她去。明明心裡有些害羞,借著酒勁,卻越加放肆。
「我大概是醉了吧……」伍尚歌心中悠悠地嘆息。
這世道是怎麼了,居然也有女人喜歡女人的麼?伍尚歌很是費解,在被別人剝~光光衣服的時候,竟覺得好像在洞房花燭夜。
「如果你想要洞房花燭夜,我可以滿足你。」黃四娘笑道,袖子一揮,屋內頓時紅彤彤的一片,紅羅綢緞紅蠟燭,仿佛做夢一般。
伍尚歌捂住了雙眼,道:「不,我並不喜歡紅色。快變回去,變回去。」
「哦,」黃四娘衣袖一揮,又恢復了原狀,仍是笑著,低頭噙住了她的香肩嗅了嗅,道:「無論怎樣,今晚你是我的就好。」
伍尚歌睜著眼睛被只黃鼠狼折騰,心如止水。
人生不只有詩和遠方,還有眼前的苟且。
慕容雪喝了點酒,感覺好睡多了,一躺下去就像睡在棉花上,舒服得不要不要。慕容雪就這樣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最近也開始有飢餓感了,大概那顆金稻的作用消失了。慕容雪已經問赤皇要回了另一顆金稻,一直貼身藏著,厭惡吃飯的她,如今又和著水把僅剩的一顆金稻吞下了肚。
如果感覺不到美食的滋味,吃飯就是一種累贅。她無法從中獲得快樂。無論看著多麼誘人的食物,吃進嘴裡永遠如同嚼蠟,令人生厭。
慕容雪有時會幻想,有一天能夠再次路過犬封國,那時定要向那二皇子討要多些金稻,或者討教種植的方法,只需種那麼幾顆,就可終身受用了。只是又一想,這金稻多少有些不凡,恐怕只有仙山才能孕育,凡間如此之俗,恐怕仙物也變俗了。
慕容雪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東想西想,尤其懷念起從前。真是奇怪,明明才過了兩三年,為什麼感覺那時那麼年輕有活力,而如今卻好像蒼老了百歲!
慕容雪想著想著,又想起陳公子寫的《海外誌異》來,不知他寫得如何了。不如去討來看看。這樣想著,她便去拜訪陳公子。
陳公子如今一心撲在研習醫術上,對知識的索求如饑似渴。
慕容雪上門,才稍稍將他拉回到現實。慕容雪說明來意,想借他寫的書看看。陳公子答應著去給她找書,讓她坐著稍等一下。陳公子轉身去翻書,他已經忘了自己放哪了,一邊翻著一邊想事情,忽然想到有一種古怪的蟲子能使人失語,忘了叫什麼蟲子,好像在哪本醫書看過,到底哪本醫書呢?於是他就開始找醫書……
慕容雪見他東找西找,以為他找自己要的呢,誰知他在找醫書!
「啊!找到了!就是這本!」陳公子驚呼一聲,慕容雪不由高興地走過去,「找到了嗎?快給我看看。」
「慕,慕容姑娘?」陳公子看見她,一臉古怪,「你還在啊?」
慕容雪更古怪,「我為什麼不在?不是你叫我等著的嗎?」
「噢!」陳公子一拍腦袋,「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我再給你找找!其實——我也沒寫多少,寫到後面寫不動了。」
「有那麼難寫嗎?」慕容雪笑,「不就是把遇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寫下來而已嗎?」
陳公子道:「非也非也,遇到的事只能說是故事的材料,這就好比你得了一塊璞玉。為了好看,你還得去細細雕琢,雕成你想要的樣子。」
「你想要什麼樣子?」慕容雪問。
陳公子道:「原先我想著書立說,想把這些神奇的故事告訴世人,說不定還能流傳千古。後來我覺得,治病救人,似乎更有意義。然後,我的心思就不在那上面了。」
慕容雪道:「總之,你先給我瞧瞧吧。我覺得你寫的可能不錯。而且,就算你寫流水帳,寫日誌,也是好的,因為到了如今我忽然像個老太太一樣瘋狂懷念過去。」
「哦,我仔細找找。」陳公子翻著一堆書,在一個犄角旮旯里翻到了一本薄薄的冊子,陳公子要將冊子遞給慕容雪的時候,忽然又有些不好意思,道:「說實在的,這裡面有些見解可能會顯得幼稚可笑,在下實實有些慚愧。」
慕容雪接過冊子,笑道:「慚愧什麼,我不會笑話你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陳公子道,「雖然想著是寫了給人看,可如今忽然又不想給人看了,就覺得好像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出來了一般。感覺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