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母親也能消停些。
因此書二弟和書小妹忙不迭跟著書老爹表態:儘管去,快點去!
書衡也在一個勁兒點頭。書敏神遊天外,那會兒也沒人在意三歲小姑娘的想法。
報官轉瞬之間就成了全家人的心愿,雖然家人們不明就裡。風澤在抵達縣城後就背負著全家人的希望往縣衙去了。
現在事情辦妥,風澤撿著能說的說了,自然很好地安撫住了書老爹的心情。
書老爹嘆了口氣,也跟兒子說起了知心話。
風澤就笑眯眯地耐心聽著。
書老爹可不是個怕事兒的主,尤其他以為秦三隻是勾搭上了縣城和鎮上的地痞混混。
書家是本地望族,雖然書老爹所在的這一支不算很興旺,但他相信只要自己有所求,書家村里立時能站出幾百青壯,收拾混混們不在話下。
而書老爹思來想去沒對秦三動手,原因其實就一個:怕耽誤大兒子鄉試。
短短兩天,他發現大兒子有擔當,做事有章法,他非常欣慰。由衷誇獎完,他又說家裡無需擔心,專心前程便是。
風澤帶著一兒一女走出堂屋,在院子裡謝過喜上眉梢的二弟妹,便往新收拾出來的東廂房裡去。
進門後,書衡先小聲說,「二叔想在縣城買鋪面,爺爺想要再買點地。」
風澤樂了,臭小子還會迂迴,「讓他們自己拿主意去。爹爹無論考沒考中,都要帶著你們。」
書衡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抿了抿嘴,然後他就讓風澤颳了下鼻樑,乾脆眉眼彎彎起來。
書敏又欲言又上了:說真的,她上輩子就沒見過哥哥能開心成這樣!
她不免深深懷疑起人生,爹爹回沒回來,或者說爹爹是不是早亡,差別這麼大嗎!而且……她抬頭加抬眼,努力端詳起上輩子幾乎快要忘光的父親,總覺得父親知道些什麼,只是當著她們兄妹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
不過她轉念一想,昨夜找上門的那幾個人,憑她爹爹的本事只怕很難一無所覺,所以她爹爹才會當機立斷,放人之後果斷報官。
畢竟她上輩子只在福王世子身邊關了幾天,就讓福王世子折磨死了,可就這幾天都足夠她篤定福王一家子想要造反!
只是福王再準備萬全,想造反是一回事,能不能成是另一回事。即使她上輩子沒有看到那一天,也不難猜到福王一家子的下場。
這輩子爹爹意外歸家,很多事情就和記憶里不大一樣,若是她也能做點什麼,是不是能讓福王一家子早登極樂?!
想到這裡,書敏整個人氣勢都跟著一變。
因為變化有點大,抱著風澤胳膊的書衡都為之一怔。
風澤反手摟住兒子的肩膀,用有傷的左手輕輕捏了捏書敏的鼻尖,「你跟誰有深仇大恨?動不動就咬牙切齒的。」
書敏聽了這話表情都僵了,隔了一小會兒,她才問,「這麼明顯嗎?」
書衡道:「你自己去照照鏡子嘛。」
哥哥都這麼說,那肯定不用真去照鏡子,她絕對把「我心裡存著大事兒」寫在臉上了!
書敏一直很有自知之明:她腦子在哥哥這兒就不夠看的,面對爹爹……爹爹只怕是等她主動說呢。
想起昨夜裡小姑跟她說的悄悄話,「一打二一打三又有什麼好驚訝的?在姑姑小時候,你爹爹帶著二哥和我進山,兔子山雞小野豬那都是一箭一個。你爹爹文武雙全」,書敏深吸口氣,上前雙手扯住父親的袖子,「爹爹,我有話要跟你說。」
風澤笑了笑,「你說。」
書敏小臉一抽,看向書衡,「哥哥。」
書衡是真的驚訝,「有我不能聽的?」
書敏重重點頭。
這要是平時,書衡可能會刨根問題,但他一抬頭,跟父親對了下眼神兒,就乾脆地邁步出門,「我去廚房看看。」
書衡一溜煙兒地跑了,不忘出門前貼心地關好房門。
轉眼間屋裡就剩父女兩個,風澤指指身前的小矮凳,「坐下慢慢說。」
書敏乖乖坐了上去,手指勾著衣角扭來扭曲,一時間不知從何開口。
風澤有意震一震這小姑娘,「不如從我被落石砸死之後說起?」
書敏大驚失色,猛地起身,在原地站了幾息,就通紅著眼圈兒撲到了風澤懷裡,「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