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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自幼體弱,但常年精心調養,他身體總體狀況其實還好,真正讓他越來越難以忍耐甚至克制不住暴躁易怒的是……越來越頻繁發作的偏頭痛。

最劇烈的時候堪比有人在他腦子上同時鑿洞。

太醫們配製的特效止痛丸效用也越來越差……簡而言之,皇帝想感覺不到痛苦就要喝猛藥徹底暈厥過去,只有這樣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

就在皇帝難免考慮自己時日無多要提早做些準備的時候,他得到了這個無名古方。

連續服用三天,他那如影隨形一般的頭痛從發作起來他只想撞牆,迅速衰減到他可以無視頭痛的程度……

當然,頭痛依舊在,可是以皇帝畢生鍛鍊出來的忍痛能力,他可以開心地宣布:這點痛等於沒有痛。

於是龍顏大悅的皇帝先封賞了勤勤懇懇為他治療,連續忙活且日夜不休了好幾天的太醫們,隨後就是封妃,把李妃晉為賢妃,並下令嘉獎李妃的娘家。

李妃與她的娘家人狂喜不已。

皇帝作為公認的明君,公正且自律。

他給李妃晉位實際上已是破例——他再喜歡再偏心的嬪妃都得規規矩矩在後宮熬資歷。比如貴妃,作為皇帝還是皇子時的側妃,娘家父兄立下從龍之功,她自己也連育三子,深得皇帝信任,也熬了整整二十年才得以冊封貴妃。

李妃真是沒有半點不滿,甚至為她準備的宮室沒有及時收拾妥當,她都沒因此影響心情。

不僅如此,她還主動讓心腹給娘家人帶話,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如今又不是京察的時候……真破格提拔,未必是好事,欲要登高,走得穩比走得急要緊多了。

她這副通情理識大體的樣子,讓皇帝更為高看她一眼。

於是這天她親手伺候完皇帝喝藥,陳縣令他們的密折與福王的「家信」一起送到了皇帝的書案前。

剛喝完藥,皇帝心情不錯,看完陳縣令等人的密折更是哈哈大笑,「朕的好兄弟,幾十年如一日眼高手低。做什麼都不成,偏偏又賊心不死。」

李妃慣會湊趣,親自端了適口的清茶上來,「福王拼命折騰,可不就是噁心您。」

皇帝接過茶盞,輕啜一口,「對了,奉上藥方的那士子叫什麼來著?」

李妃微微一笑,「姓書,單名一個煥字。賣方子是為了籌措鄉試以及往後科舉的花銷,據說為了供他讀書,家裡人省吃儉用過得蠻苦。」

沒錯,李家奉上藥方的同時一點都沒有隱瞞藥方真正的來歷,拋開其他亂七八糟的心思,只「皇帝不好糊弄」這一條,就足夠李家和李妃實話實說。

李妃見皇帝頗有興趣,便繼續說道,「聽我娘家兄弟說,他拿到一千兩銀子,立即回鄉去了,然後一家子搬到了縣城裡。」

皇帝笑了笑,「倒是個有良心的。」接著他神情語氣無一不輕鬆,「你家裡給的也忒少了。」

李妃心裡頓時有了底,也沒在怕的,「當時尋思著別給人家招災惹禍,再說藥方效用如何又不清楚。」

皇帝這才指了指手邊剛剛看完的密折,「這年輕人了不得,一手射術堪比朕禁軍大營中的神射手老供奉。朕那好兄弟會狼狽潰退,就是因為這年輕人一箭射中朕那好侄兒的戰馬。他立下如此功勞,朕因為藥方算是欠了他一份人情。」

戰場上落馬,那下場……李妃一想就不厚道地樂了,「臣妾曉得了。」

陛下的意思就讓她娘家再補償人家一筆銀子,起碼讓人家專心科舉無後顧之憂。至於這位書煥書公子未來的前程,跟她娘家一樣,那都是陛下的事兒。

皇帝拍拍李妃的手背,又撿起福王的所謂家信看了起來。

他心情不錯,但看完福王的信難免……沒那麼高興了一點,「朕的好兄弟哼哼唧唧,說他寄予厚望的嫡長子廢了,讓朕給他給他嫡長子出氣,不然他就要請各位叔伯兄弟們評評理了。」

李妃噎了一下,誠懇至極,「陛下,論厚顏無恥,您這輩子拍馬都趕不上。」

這話真真說到了皇帝心裡去。

而且皇帝很難不想起一些往事,比如他父皇就是因為福王臉皮厚而格外優容,因為父皇那麼多兒子,福王是唯一一個能把自己臉皮撕下來不僅肯給別人踩,自己也絲毫不吝惜踹兩腳的兒子……

福王真的是過於與眾不同。

皇帝冷笑一聲,「明面上他只讓朕處置掉害他嫡長子落馬的書煥。朕若是聽了他的,過幾天就得逼朕收拾了守城的縣令與百戶,朕若是再依了他,再過一陣子他就該請朕退位了。」

李妃嘴角一抽。

換個人,陛下這麼忖度實在是過於離譜,但福王……人家不僅是臉皮厚,更很能異想天開。她考慮了一番,才小心勸解說,「再等等,陛下看看別人怎麼說。」

皇帝想起自己派往福王封地的密諜們:福王封地上礦產情況還沒有弄清楚,他擔心福王激憤之下腦子一熱,跟其他悶聲發大財的藩王們聯手,又或者再勾結大燕那位於北面的心腹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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