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該儘早回京,帶著兒子往東北跟大哥匯合了?
再跟大哥面和心不和,大哥因為需要皇子撐門面,也得跟她重修舊好。
想到這裡,素來心大的苗貴妃也就不怎麼憂心了:對了,含家那小丫頭不自量力讓太子捉住,可以討好回來做籌碼。
橫豎那小丫頭肚裡孩子的爹,她都說不好究竟是皇帝還是她那個好大哥。她好大哥想通過混淆血脈做上皇,也不是一天兩天。
苗貴妃在心裡自嘲一笑,再看向無能狂怒誰都想也都能算計一把的皇帝,深吸口氣主動上前,「陛下,那都是盤外招。終究是要……手底見真章的。太子那邊……攏共三五萬戰兵,如何是您二十萬禁軍的對手。」
這句話真說到點兒上了。
西北和東北名義上駐守二十萬邊軍,實際上真正人頭能有一半就了不得了。而其中真正能戰之兵撐死有個三五萬……皇帝登基後一直在剋扣西北東北兩處邊軍的糧餉,即使苗大將軍就任東北,他剋扣依舊。
憑他養活禁軍的經驗,他給的糧餉絕對養不出三萬精銳,太子此番能帶出三五萬人迎戰,其中大部分只能是各家各戶湊出來的家丁與私兵。
推己及人,他可不信西北大將軍願意把自己家底貢獻出來給太子使喚。
苗貴妃一直盯著皇帝神情,眼見皇帝眉目略微舒展,她再接再厲,「陛下您又不必非得……」說著她噗通跪倒在地,「圍而不殺也就是了,終究是父子。」
皇帝眼睛一亮。
說實話他自己也知道剛才氣懵了,如今愛妃這麼一提醒,他真琢磨出了幾分滋味:對啊!他為什麼非得跟太子一決勝負,只要能圍住西城,支持太子的世家豪族撐不下去,太子自然樹倒猢猻散。
而且圍城可比打仗省錢糧。
皇帝越想越是這麼回事,心情大好的他一把抱住苗貴妃,含情脈脈,「愛妃……」
苗貴妃順勢靠在皇帝身前,低聲嚶嚀,「陛下……」
皇帝忽然想起什麼,「朕要廢掉太子,回京朕就立咱們的兒子做太子。」
苗貴妃感動得雙肩顫抖,聲音大了不少,「陛下!」
其實她心裡冷嘲連連:你是不想廢太子嗎?你是沒有正當的理由廢不掉。之後認真往西北發兵,發現文武百官依舊不支持廢掉太子,你不才惱羞成怒親征,名義上教訓兒子,實際上……
想到這裡,不得不跟這種廢物皇帝虛與委蛇的自己也很可笑的。
苗貴妃又一次低下了頭。
二人好一番各懷心思的卿卿我我後,皇帝送走苗貴妃,坐在自己的書案前捏了捏眉心,「來都來了,不打,朕還是不甘心。」
角落裡當值的太監聞言猛地低下了頭。
過了好一會兒,皇帝仿佛下定了決心,「去把二位叔王請來。」
太監趕緊應下,小跑著出門。
話說太子身上氣運如龍,短時間內傳遍了半個大齊。
隨軍的宗室們自然有所耳聞,他們的心情也難免有點微妙:龍氣就在他們老嚴家!老天爺都要他們換個皇帝的話,那……換就換唄。
一直支持現任皇帝的兩位老王爺也是這麼想的——他們選擇站隊現任皇帝,為的是維護禮法與綱常,可老天爺都表明喜好了,他們也不是非得去撞一次南牆。
於是皇帝見到兩位叔王后,敏銳地發現叔王態度微變。
他怒火蹭蹭上涌,不過這點火氣不足以燒光他的理智,他努力做出無奈的表情來,「叔王,朕是他父皇,他有的東西朕也有啊……不說是不是以訛傳訛,萬一……那也該落在朕身上。有時候老天爺看中,並非是因為驚才絕艷。」
不得不說,這話真的很有道理。
兩位老王爺對視一眼,感覺……可以看看太子真正的手段再說,西城裡花樣太多,傳聞都不重樣,不眼見為實他們心裡沒底。
另一邊,太子收到探子送來的密報,神情同樣有點微妙:好了,石錘了,不管是勛貴世家,還是宗親王爺這些自家人,他們都挺想看父皇與他這對至尊父子的樂子,同時都非常樂於削減他們父子的勢力,順便再好好探一探西城那些「新花樣」的虛實。
一年過去,棉布毛線倒是從大齊西北角販賣到了東南方,但是紡織機和毛瑟這種「重器」,他捂得比較嚴實。
如今氣運金龍加身,太子覺得自己沒必要太過謹慎,按照郎先生的話說,有肌肉就要秀出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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