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鈞看了看靠在他手臂上的姍姍，小聲嘀咕，「威廉怎麼感覺有點幼稚……」
風澤沒說什麼，而是側過身子向窗外並行的新約克警局巡邏直升機上打了個招呼。
一直很安靜的譚似昀直覺氣氛不錯，好奇地問，「他們不會走漏消息？」
「我的捐款是威廉亞瑟加在一起的十倍，新約克警方不會知情不報，但會讓威廉他們親身體會什麼叫做消息的滯後性。」
「很公平很合理。」譚似昀望著漸漸遠離的巡邏直升機，總覺得這架直升機似乎收到了上級的指示，還想要為他們「望風」。
接下來菲利普外送他收到的語音消息證明了她的猜測：有巡警親眼看到威廉從市中心的餐館出來。
她又低聲說：「他……不在場證明？」
「嗯。」風澤拿起手機看了看，「他這次是真想要老頭子的性命。」
凡鈞還是年輕，臉色微變，「爸，您不擔心嗎？」
他原本以為威廉只想抓住老威廉，狹天子以令諸侯來著，真沒想到威廉直接奔著老威廉的命去了。
風澤特地按住兒子的後背，語氣溫和，「老頭子可是前後淦倒所有有野心的兄弟姐妹，逼得我祖父老亞瑟不得不退休交權的狠人。威廉以為拉攏幾個強援就可以擇機動手，只能說他是嗑藥磕壞了腦袋。實事求是的說，在這以前威廉雖然不太聰明但不會自尋死路。」
凡鈞想起在圈子裡接觸的人和事，再想起某些人令人作嘔的醜態，「這玩意兒真是貽害無窮。」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智星集團的天才藥比酒要『夠勁兒』得多。」
凡鈞明白他爸的意思，「爸，我絕不會碰這些……」話未說完，手機震了下，他瞧了眼，果然是杜嫣嫣。
這個時候杜嫣嫣來消息，必然萬分緊急，他立即點開。
杜嫣嫣不像剛才，信息都是好大一段，這回就一句話：威廉從智星那邊拿到了猛藥，集副作用於一身的那種猛藥。
凡鈞靈光一閃，「爸，老威廉他有痛風和腎結石……」
風澤拿起手機，「我給老頭子提個醒。」
小光球也出聲了，「杜嫣嫣的權限升得很快呀。你想讓她升得更快點？」
「這姑娘等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就會找華國官方坦白。我助她一臂之力，她必有回報。」
老頭子正好發來回復，「放心。」
風澤收好手機，提醒兒子，「跟杜嫣嫣道個謝，一會兒送她點獨家消息。」
親爹氣定神閒，凡鈞按了按心口，卻不去碰隱約抽痛的胃部，決定繼續相信祖父，尤其是父親：他爸把他和姍姍都叫上，肯定篤定此行沒什麼危險，同時可以讓他倆見見世面。
姍姍小姑娘超級細心，抓著凡鈞的手問，「哥哥是不是胃疼？」
凡鈞「嗯」了一聲，他不想跟姍姍撒謊打擊妹妹的積極性。
風澤揉揉兒子的頭，「你是緊張過頭了。沒事的，很快就完事。」而後他看向對面的譚似昀。
譚似昀正在心裡感慨只要疼孩子就一定不會壞到哪裡去，冷不丁撞見風澤的目光，她立即舉起左手，「我壓根沒在怕的……我沒資格，龍先生您也不會讓我衝上前去。」
風澤笑了，「看來是很想親臨第一線。你要是樂意，就客串下攝像師？」
譚似昀比了個「ok」手勢。
半小時後，老威廉的車隊緩緩駛入他現任妻子居住的堪比莊園的房
子。
而風澤他們則在巡邏直升機造出的聲音掩護下，停在了隔壁房子的直升機坪上——這套房子剛好屬於原主繼父的堂弟，原主沒有血緣的堂叔叔。
不用說，原主的叔叔很樂意幫忙。
原主的叔叔不比原主龍況大幾歲，而且他兩次婚姻得了五個兒子，一個女兒都沒有。看到風澤懷裡的姍姍，他自動夾子音，「看看是誰來了？是我的小甜心呀。」
姍姍抿嘴一笑，「小外公。」
原主叔叔抱著姍姍掂了掂，親自領路將風澤他們帶到距離隔壁最近的一間庫房裡，「平時保鏢不超過十個，這幾天陸陸續續來了二三十人，看起來很像僱傭兵。」他就當著姍姍說，「你父親的這位現任妻子……很想讓她的孩子們繼承遺產，作為生母她可以在孩子們成年前掌控這大筆的財富。我偶然聽說你父親和每一任妻子都簽訂了很嚴格的婚前協議，除了你母親。」
「然而我母親只要了他倆當年一起生活的房子，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