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倆心中頗為默契：前輩也在，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含媽量太高的髒話，留下壞印象可怎麼辦。
銀色海洋就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先後恢復五感的顧天賜他們又一次目瞪口呆，因為那擠在山體縫隙處的蒼白手臂……就捏在前輩的左手裡。前輩的右手當然牽著譚似昀的手。
其實大家都知道上界的太上大概率不是前輩的對手，但這麼……輕描淡寫也屬實超出他們的預料。
寄生在識海中的系統在短時間內爆出了一大串「臥槽」，顧天賜一時間五味雜陳，結果他聽前輩問，「這胳膊你看看能不能充值。」
氪金系統一下子飛出他的識海，直接暴露於眾人面前，「前輩！您就是我的再世父母！」
顧天賜：……
第187章 氪金系統16「喏。」
自家系統因為興奮至極而喋喋不休，顧天賜多少受了點感染，上前雙手接過那隻蒼白手臂的時候也免不了眉飛色舞。
不過他高興歸高興，理智始終在線。
饒是他做了些準備，在雙手接觸到那隻沒有一點血跡的手臂，整個人差點被這手臂上殘存的威壓整趴下，剛剛那「徜徉」在無盡銀光下精神錯亂，身魂仿佛要一起融化的感覺倒是沒了。
前輩顯然順便抹去了手臂上那份獨到的力量，他定了定神，招呼自家系統，「歸你了。」
氪金系統畢竟是那位天之驕子神魂的一部分，比較講究，「這手臂相當於高度提純過的仙石，能兌換不少好東西。能吞掉一整個，我距離重新凝聚軀體也不遠了。」
說完它就當眾展開身軀，化作一個半透明的黑色薄膜一下子罩住了那條手臂。
扯著風澤衣袖的譚似昀脫口而出，「垃圾袋？」
氪金系統一時間無法應答。
而任務系統忽然從大皇子眉心飛出，同樣展現在眾人面前，「譚女士，你我九成九是老鄉。」
譚似昀應道：「我想也是。」她仰頭看了眼風澤又說道，「你居然是個說到做到的實誠人，冤有頭債有主，不覬覦其他人。」
精純仙石凝聚而成的手臂下肚……投資許久終於見到回頭錢，還是這麼一大筆回頭錢，天之驕子神魂碎片化作的任務系統輕鬆了許多，心甘情願多說且儘量直白，「受了尊主這麼多恩惠，為了苟活就背刺，我成什麼人了。」
它口中的尊主指的是本地天道。
解釋過它不肯奪舍的原因，感覺氣氛和時機都比較合適，它順勢說
道，「尊主大部分精力都在抵抗外敵入侵，培養我們三個很不容易……可惜我們三個都不太爭氣，尊主只能搏命賭一把，搖個猛男過來……誰敢保證搖來的一定不比上界那位更貪婪。如今看來，尊主和我們還有這一界，是有點運道在身上的。」
在場眾人不約而同看向風澤。
毫無煙火地撕去上界來人的手臂，任由對方逃走，自己不追也不要求他們去追的前輩……應該是有話要說的。
風澤一如既往不賣關子，「他在遊歷時發現了一點饕餮的遺物。」
譚似昀扯了扯風澤的衣袖，「遺物？不是遺體嗎？」
風澤笑道：「有孩子們在，委婉一點。」
譚似昀回頭看向風澤身後的凌駿熊璇璣，「不好意思……」
凌霄全不在意，一手領著一個，「饕餮，是那以貪吃聞名的上古異獸？」
「饕餮成年後便能自行領悟血脈中刻印的部分吞噬法則，只不過真正的饕餮只能定居靈界，靈界下轄的中千世界只能容納饕餮的混血後裔。」
窗根下的叔侄倆對望一眼，年輕的使者主動開口，「原來太上長老是不是把玩的掌心大小的毛皮……竟是饕餮的毛皮！那剛剛無盡的銀光豈不是……源於吞噬法則的法術？」
「回答正確。」風澤點了點頭，「拿到這一小塊饕餮毛皮，觸碰到吞噬法則，你家的太上就繃不住，想走捷徑。」
據說參悟規則是出了名的難，苦累煩還未必有結果。
年輕的使者仔細一想，心有餘悸，「剛剛那吞噬法術不僅能吞人吞靈吞法則，怕是一整個世界都能吞下去。」
譚似昀接話道：「不過那究竟是那太上在吞噬，還是毛皮在吞噬？那太上是不是被那毛皮上殘留的意念影響了？饕餮又是以貪婪出名的。」
在場的修士武者沒一個蠢的，早就有所懷疑，譚似昀此番替眾人問出心中疑問，眾人自然紛紛點頭附和。
「成年饕餮天賦出眾的，能修煉至大乘期。境界越到後面，小境界之間差距就越大。」風澤笑道，「我都不好給你們直觀解釋，只能說大乘期饕餮一根毛都能扭曲他們一整個宗門的意識全無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