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士兵抬頭看了郁斕冬一眼,又接著說道,「將軍說,若是郁姑娘還沒走的話,他有話同郁姑娘說。」
郁斕冬一聽,心里一喜,趕忙跟著那名士兵朝著帥帳走去。
一進帥帳,就見葉枕舟正坐在榻上,一襲黑色的中衣,外面披著一件白色的裘衣,襯得他整個人越發顯得身姿挺拔,卻又透著一種病弱的氣質。
因為生病的緣故,他的皮膚白皙,烏木般的黑色瞳孔深邃而明亮,喝過藥之後的嘴唇泛著一抹誘人的紅色,就像冬日裡綻放的紅梅,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郁姑娘。」
自打郁斕冬踏入營帳的那一刻起,他的視線就再沒挪動過地方,目光像是有實質一般,緊緊追隨著郁斕冬的一舉一動,仿佛生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不必行禮。」葉枕舟看著郁斕冬準備行禮,趕忙輕聲說道,那聲音雖然還有些虛弱,卻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溫柔。
話雖如此,郁斕冬還是規規矩矩地將禮節做全了,在這軍營之中,等級森嚴,禮數可不能有半分差池,免得被人詬病,落下話柄。
行完禮後,郁斕冬便將自己利用臭豆腐誘惑敵方的計劃一五一十地跟葉枕舟說了出來,說完之後,她抬眸看向葉枕舟,卻發現葉枕舟那雙黝黑的眸子盯著她,一瞬不動,眼神里透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葉將軍?」郁斕冬忍不住輕聲喚道。
「郁姑娘,你這都是為了我著想嗎?」葉枕舟回過神來,眼神變得更柔和了些,目光似水,纏纏綿綿。
郁斕冬心里「咯噔」一下,本來想說「你別自作多情了」,可轉念一想,人家畢竟是將軍,自己這話要是說出口,也太沒規矩了,便硬生生地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她的眼睫輕輕顫動著,微微垂眸,避開了葉枕舟熾熱的目光,轉而說道:「作為一個國家的子民,我只是想保護自己的家園而已。」
葉枕舟聽了她的話,目光變得越發深邃起來,那眼神仿佛要將她的人看穿,直直地盯著她,就好像要從她身上戳出個窟窿來似的,讓郁斕冬莫名地有些緊張,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樣,「怦怦」直跳。
「將軍覺得此方法可行嗎?」郁斕冬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問道,她現在滿心期待著葉枕舟能認可自己的計劃,畢竟這關乎著整個軍營,乃至整個邊疆的安危。
郁斕冬將自己的計劃說完,見葉枕舟陷入沉思,一時營帳里安靜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而壓抑。
「靺鞨一族向來不願起戰,想來是換了新王,內戰逼迫所以背水一戰,想趁機占大魏的些便宜。」葉枕舟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從剛才的柔情似水瞬間轉為凌冽逼人,透著一種身為將領的威嚴與果敢,「哼,真當本將是紙糊的不成,且就讓他看看咱們大魏的本事。」
說著,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