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終於解除,生命之樹在心中一聲嘆息,說謊話真累啊。
在寢殿裡呆了一會兒,路西法就有了離開的意思。地獄大大小小的事務總有一些需要他親自處理,他總不能這樣無休止地等下去。
生命之樹叫住他,指了指昏迷不醒的黑暗神可憐兮兮地說:「別走陛下,難道你就把黑暗神一個人放在這兒嗎?」
「不把他一個人留在這兒,難道我還要一直陪著他?」
「唔……當然不是。」生命之樹支支吾吾地說,「我是說……如果有人想加害黑暗神怎麼辦?」
「他是神祗,怕什麼?」路西法雲淡風輕地說,「我的魔刃都沒把他怎麼樣,誰也無法傷害他的。」
生命之樹真想把上帝流血的事告訴路西法,可它還是忍住了,「但是萬一有魔族想要害他呢……你看他現在這麼虛弱。」
「那也是他樹敵太多,否則擔心什麼?」
「……」生命之樹竟無言以對。
路西法放緩了語氣,一隻手在生命之樹頭上的花朵上輕輕地揉動了兩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拉弗爾,不必擔心,我每天都會來看看他的。我敢保證黑暗神神威猶在,沒人敢打他的主意。」
生命之樹覺得此時的路西法和路西菲爾真的好像,他總是默默地安慰、支持著別人,而自己的辛苦卻總是一個人扛。而這樣的路西,自己竟然還幫著上帝對他隱瞞真相。
「路西……陛下!」生命之樹低聲喚他。
「怎麼?」
生命之樹良心發現,突然說:「對不起……」
「幹嘛這麼說?」路西法溫和地微笑。
就要說出真相的生命之樹在最後關頭生硬地轉變話鋒,「一個人呆在寢殿裡太無聊了,麻煩你幫我找一些書來看吧。」
「當然沒問題。」
路西法說到做到。那天以後,他每天都會到寢殿去看望黑暗神,順便帶給生命之樹一些書看,在萬魔殿裡停留的時間甚至比黑暗神醒時還要長。而這時候生命之樹總是看準時機悄悄地溜走,把時間留給他們倆,也讓自己出門放鬆一會兒。
這天,路西法處理完手中的事務後就來到了萬魔殿,一進門就看到生命之樹坐在滿是書籍的王座上,正一臉淫*邪地微笑,甚至連他走進萬魔殿都沒有發覺。
生命之樹淫*邪的笑容不能不引起路西法的關注,因為他從書本的裝幀上看出那根本不是他帶給生命之樹的書。
悄悄地走上台階,路西法冷不丁地抽走了生命之樹屁股下面的書,打趣道:「這是什麼?這麼有意思嗎?」
被抓了包,生命之樹的笑容尷尬地凝固在臉上。
「唔?《如何討心愛的墮天使喜歡》?」路西法迷惑地望著生命之樹,「你怎麼看這些?難道你戀愛了?」
生命之樹頭上的花紅了一片,支支吾吾地說:「不是啦,看著玩的。」它總不能告訴路西法它是為黑暗神學習這些知識的,萬一有一天上帝泡撒旦用得到呢?知識這東西有時間就多儲備一些,總是錯不了的。
「呵,你從哪弄來這些書的?」路西法好奇地問。
「當然是沙利葉了。」生命之樹誠實地說,「他什麼書都有。」
說著,生命之樹又從屁股下面抽出一本裝幀精美的《跟著魅魔漲姿勢》,眉飛色舞地道:「陛下,這本可是絕版,我已經鑑定過了,特別精彩!」
路西法:「……」
與此同時,正窩在府邸里研究一個機關盒的沙利葉終於通過重重阻礙打開了寶貝的外殼,誰知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寶貝的隱藏機關被觸發,沙利葉也被炸得灰頭土臉。
抹了一把臉上的灰,沙利葉喃喃地念著:「唔……我總有不好的預感,拉弗爾那小精靈靠不住,不該把好東西拿給它的。」
黑暗神昏迷的這段時間,地獄風平浪靜。似乎沒人意識到黑暗神出了狀況,因為黑暗神本就如同那壯麗又飄渺的海市蜃樓,是只能仰望卻難以企及的存在。換個說法:在神之戰沒有真正到來的時候,黑暗神只是地獄不可或缺的裝飾品。
不過有一個人是例外。
魔王亞巴頓忙著研究魔法陣的事,不過他仍然時刻注意著黑暗神那邊的動向。
雖然打定了主意要暫時觀望,不主動討黑暗神的歡心惹撒旦不高興,他還是要讓黑暗神看到自己的虔誠。尤其是現在魔王們都在各忙各的,都顧不上巴結黑暗神的時候,他更要時不時地表白一下自己的忠心。
所以在想好了充分理由之後,亞巴頓請求面見黑暗神,準備在黑暗神面前刷一刷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