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計得逞的亞巴頓興奮地在薩麥爾的臉上和脖子上胡亂地吻了一通, 這才意猶未盡地支起身來。
他沒有忘記這將是自己的第一次親身實踐, 所以剛剛忙了一整夜後還是要先洗個澡,該有點兒必要的儀式感。而且他很清楚地記得灰精靈王和他說過這酒的效果可以妥妥地持續一整天, 薩麥爾是插翅難飛了。
魔王看著他的獵物恣意地笑了一會兒, 還是爬下了床。事不宜遲, 他飛快地奔進浴室,十分鐘後就裹著一條黑色的小毛巾出來了。他噴了一點兒香水, 還把他的流海整理到一個他覺得更為妥帖的位置。
瞥了眼床上一動不動的薩麥爾, 亞巴頓再也按捺不住,俯身壓在墮天使的身上。
就在亞巴頓忘情地吻著薩麥爾的嘴唇時, 深坑魔王突然發現原本任憑自己親吻的薩麥爾突然擒住了自己的嘴唇親吻, 隨即一隻手臂突然冷不丁地攬住他的肩膀, 嚇得魔王大人整個身體都抖了一抖,頓時萎靡不振。
與此同時,原本應該暈倒得好好的薩麥爾竟然睜開了眼睛!
「嗯……薩麥爾……你……」亞巴頓好不容易才把唇和薩麥爾的分開。
亞巴頓的臉上還瀰漫著興奮的色彩,只是被嚇得有點兒發白了。
「沒想到魔王大人竟然這麼熱情,真令我意外。」薩麥爾平躺在床上說,似乎覺得不過癮,還不忘添一句,「哦,連澡都洗好了。」
「這個嘛……」亞巴頓簡直尷尬得無以復加,他現在整個腦袋都在回想薩麥爾為什麼會醒來。他們兩人明明都喝了酒,明明只有他自己提前吃了解藥,要知道解藥只有一份啊。
「你是……怎麼……」亞巴頓結結巴巴地話都說不清了,「為什麼……為什麼……」還沒等他表達完畢,薩麥爾已經翻身把他壓在了下面。
亞巴頓當然知道自己在近戰方面要吃虧的,但還是一邊掙扎一邊說,「薩麥爾,這是個誤會,一定是個誤會……」
「是不是誤會待會兒再說,魔王大人。」薩麥爾這會兒也不客氣了,抓住亞巴頓的手腕把他死死地按在床上,「酒已經喝了,『反正你也答應和本王滾床單,不算我欺負你』是你說的。」
見薩麥爾把自己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過來,深坑魔王知道薩麥爾根本就沒暈過,是自己上當了。
「啊,臭墮天使!你使詐!!」亞巴頓叫道。
「哼,你不是也使詐了嗎?」
「薩麥爾,不,薩麥爾大人,咱們還有沒有談談的餘地?」知道反被算計了,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亞巴頓雙腿打著顫,眼淚汪汪地求道。
「下次再說。」薩麥爾拉開魔王腰間的小毛巾。
「啊啊啊,薩麥爾你這個傢伙!」
……
一抹黑影悄悄滑到臥室的窗邊,停靠在窗欞上。
它仔細地聽了一會兒,會客廳里深坑魔王漸漸從高聲咒罵過度到低聲咒罵,再到低聲的哀求,然後到深深的沉寂。
透過窗簾的縫隙,生命之樹看到床邊丟下的衣物,開始有點兒為亞巴頓擔心。假如是一般的魔族,它一定會衝進去看看情況,不過既然薩麥爾曾經教訓過它,那還是算了。
其實它和亞巴頓的關係一直都不錯,它還猶記得自己被禁足的時候,是亞巴頓為他帶來了消遣的書籍,打發了不少無聊的時間。按理來說它也不該暗算亞巴頓。
不過當它從灰精靈王那裡聽說亞巴頓偷偷交易了一瓶作用明確的酒後,就知道自己必須得站在墮天使這一邊。薩麥爾怎麼也是一個正直的紳士,不該被亞巴頓暗算,而亞巴頓就該在下面,不得到教訓是不會輕易看清現實的。
所以它軟磨硬泡,硬是從灰精靈王那裡要來了一份解藥,並在某一次與薩麥爾見面時偷偷給了他。
它記得薩麥爾看到那顆解藥時的表情,有點兒不願相信的樣子。
「備著防身用吧,以我對亞巴頓的觀察,他很可能看上你了。」它對薩麥爾說,「亞巴頓可是地獄的魔王,什麼都做得出來,使點兒小手段也不是不可能的。」
薩麥爾顯然還是不相信,但還是收下了。
就在生命之樹沉浸在回憶中時,房間裡終於又有了動靜。
「保留了這麼久的清白算是毀了。你這個混蛋……」早已沒了剛才囂張氣焰的亞巴頓一動不動地趴在床上,臉上卻擎著一抹可以稱為幸福的紅暈。
「痛不痛?」薩麥爾為亞巴頓清理了身體,然後扯過被單蓋在他身上。
「痛啊。」亞巴頓微微抬起頭,流海遮住了一半眼睛,可憐巴巴地說,「你也沒手下留點兒情。」
「抱歉。」薩麥爾深深地自責。
「說抱歉有什麼用?」亞巴頓把臉埋在枕頭裡,悶悶地說,「下次得用心改正才行啊。」
薩麥爾瞥了眼亞巴頓,「還有下次?」
「既然本王喜歡……,就還有下次。」亞巴頓把臉埋得更深,但紅暈已經爬滿了他的耳朵。